韓嘯那天以後,喜歡上了喝酒。
酒也多情,酒也無情。
酒其實也是一種武器,最不可琢磨的武器。
他現在就醉倒在千盛山腳的一間酒館。
酒館不大,連個名字都沒有。
人也不多,但來這的都是會品酒的人。
韓嘯就是聞著酒香找到了這裏。
“這位公子,你已醉三天了。你真的無事可做了嗎?”掌櫃的姓張,看著正在往嘴裏倒酒的韓嘯問道。
“你、你可以教我做酒嗎?我、我、隻是想喝酒,其它的什麼、什麼也不要……不要。”
韓嘯舌頭有些發硬。
第二天,韓嘯開始學著釀酒。
張掌櫃釀的酒,清風吹來百裏飄香,曾惹天子派人訪。禦筆一揮賜傳奇,堪稱一絕。
無事時百裏行過來品酒聊天,隻是誰也驅趕不去他的憂傷。
韓嘯白天學釀酒,夜裏就喝的酩酊大醉。
轉眼,史非之女招婿之日即到。
百裏行拉著韓嘯一起前去看熱鬧,難得他今天心情好些,欣然前往。
紫褐色的大門早已打開,進到院裏,樹木林立。
整座建築本是依山而建,隻是巧妙的留出路徑。
多條小路,曲曲折折,直通西側一片空地。
進入空地,眾人圍站外側。
一個老者一身粗布衣服,頭發花白,眉間一個川字紋。雙目微閉,坐在空地最東側的一棵大樹下。
百裏行擠在人群中,和眾人一樣,等待史非之女的到來。
韓嘯卻是徑直走到老者身邊,抱膝一坐,兩眼一閉打起鼾聲。
一老一少,好似秋天裏的落葉,被人遺忘。
百裏行遠處搖搖頭,知道韓嘯又是困意上來了。
韓嘯好似神遊他鄉一般,史非上去講了什麼?不知道!
史非之女長得如何?不知道?
是文對詩,還是武比武?不知道?
韓嘯醒來,是因為有東西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老者閉著眼睛道“繡球。”
韓嘯一驚,睜開雙眼,忙道“什麼?繡球?”
老者道“是,對頭。”
“嗯,是對頭。”韓嘯應道。
眾人一片驚呼,羨慕,嫉妒,諷刺,挖苦,嘲笑,不滿,威脅。
眾人闖了半天關,搜腸刮肚答了半天詩詞,一個繡球定姻緣。
嘰嘰喳喳,議論紛紛。邪了門了,那繡球在這搶了半天,眼看閆老七就抓到了。
不知被誰撞了一下,手一碰,繡球就飛了出去。奶奶的,怎麼那麼巧就砸在這人頭上了呢?
“你說氣人不氣人?你說氣人不氣人?”
閆老七走到哪裏,說到哪裏。
“哈哈,韓兄弟,恭喜恭喜。”百裏行抱著拳笑道。
“哈哈,在下沒有參與,這隻是巧合,應該不算數。”
百裏行上下看了他一眼,很正常,說話也正常。怎麼說出的意思很不正常。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沒聽錯吧?”
“好像沒錯,這少年好似受過刺激。”
又是議論紛紛。
“唉,韓兄弟那怎麼行。人家說什麼也是一名門大家閨秀。繡球都砸在你頭上了,你怎麼可以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