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杜馨娘才剛梳洗完,就到在廚房做早飯,這是屬於她的工作,院子裏就傳來嘹亮的聲音,“親家們,二郎考中狀元了,恭喜恭喜。”
杜馨娘聽著聲音有些熟悉,往窗外一看,是嫁到隔壁平頭村李家的顧家大女顧家佳帶著丈夫、公公婆婆、兩個兒子回來了,而說話的就是顧家佳的婆婆李程氏。
從平頭村到這裏要步行一個時辰,看來這幾個李家人天沒亮就往這裏趕了。
在院子的顧萬富夫婦並沒有親戚來訪的喜悅,而是對視一眼,然後笑得不怎麼自然地把他們迎進院子來,顧洪氏這會也從東屋出來,對李家的人哼了一聲,嘲諷地道:“又是一群上門要錢的,不要臉。”
李家的人臉色一僵,顧張氏瞪了一眼顧張氏,忙賠笑道:“親家們,別在意,這個洪氏一向說話口無遮攔的”
“親家母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我們還會跟晚輩計較不成。”李程氏笑道。
“爹、娘。”這會顧家佳上前行了一禮,她穿著棕黃色的裙子,素白的上衣,紅色的腰帶,清秀的五官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看著很沒有精神。
對於這個顧家佳,杜馨娘一樣沒有什麼好感,性子懦弱,而嫁的丈夫李大明又好吃懶做,性格更是粗魯,經常對顧家佳打罵,而公公婆婆也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人,自然不會幫顧家佳出頭,這樣下來,顧家佳的性子就更加懦弱,也更加害怕自己的丈夫,對丈夫惟命是從,從不敢反抗,
顧家會如此貧窮也是因為這個李大明來的,沒銀子花了,就讓顧家佳回娘家拿,如果拿不到顧家佳又是一頓難受,而顧萬福夫婦對自己給顧家佳選的女婿很是內疚,為了讓顧家佳少受些罪,平時顧家佳回來要銀子,沒有一次不給的,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啊!
除了顧洪氏不同意外,顧家其他幾個兄妹一個憨厚、一個木訥、一個小女孩,他們對顧家佳遇到這樣的丈夫很是無奈,還有幫不上忙的慚愧,既然能給銀子顧家佳回去解決,自然也就認同了,總不能讓這夫婦離婚吧,況且顧家佳也不同意。
對於這種給銀子來解決,隻會讓李大明更加的無所顧忌,得寸進尺,胃口更大了,顧家的人也明白,但是也沒辦法,之前杜馨娘不想管,也懶得去管,因為她知道自己遲早會離開的,之前她決定留了下來,有關顧家的利益就是她的利益,那麼就要插手管的,隻是現在的情況又變了,所以暫時不會做什麼。
顧萬福夫婦對這個女兒的心情很是複雜的,顧萬福笑著點了點頭,而顧張氏就上前拉著顧家佳的手,笑道:“昨晚才想著你呢,說著要把你叫來,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正好,正好……”
“我聽說二弟中了狀元,所以來看看。”顧家佳輕聲道。
“嶽父嶽母,恭喜了,二舅子這下可是光宗耀祖了。”李大明上前一臉諂媚,他長得不錯,身材高大,五官端正,但是那雙眼閃爍不定,不是斜眼就是撇嘴,讓人看了就討厭。
顧萬福夫婦神情淡然,請了這一家子進了堂屋坐,而杜馨娘繼續做早飯,不過多加了幾人的分量,這時顧洪氏走了進來,偷偷地來到她身邊輕聲道:“二弟妹,千萬不要泄露我們家裏有這麼多銀子,不然會被那幾個不要臉的那一家要光的。“
杜馨娘本來也不是多嘴的人,沒事就去嘮叨家裏有多少錢,但是也不想和顧洪氏多扯,就應了下來。
顧洪氏很滿意地離開了。
不久後,杜馨娘做好早餐,去堂屋告訴大家一聲,剛到門口就聽到李程氏問:“親家,二郎這可是娶公主,你們肯定要上京城吧!”
“是啊!”顧張氏淡淡地應了一聲。
“親家,這次上京城可是常住。”李程氏再度笑問,似乎沒有看到顧張氏的冷淡。
“這個還不清楚,也要看看二郎的意思,況且我們也放心不下家裏。”顧張氏笑道,剛好見到杜馨娘的人影,忙問:“馨娘,早飯做好了嗎?”
杜馨娘應了一聲,顧張氏忙接待李家一家吃早飯,豐富的早飯總算暫時堵住了大家的嘴。
剛用完了早飯不久,李姑姑和劉公公就上門了,顧家請兩人在客廳坐下,顧萬富夫婦讓杜馨娘和顧家祺留下,其他人都離開了堂屋
兩人和顧萬福寒暄了一陣,然後劉公公對大家用商量的語氣道:“今日是十八,我們在二十四進京如何,那天是益出行的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