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道士與父親一般單掌擊在父親的腹部,父親“好!”地叫了一聲,紋絲未動。
兩個人就這樣招式簡單,攻防對換地進行了五個回合,父親的臉上便見了汗。賈道士則依舊如初,隻是在父親攻擊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精瘦的身子開始出現大小不一、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小包數個。
“這個賈道士,有兩下子,雲師父這回恐怕要輸了!”站在雲歌身邊的格桑擔憂地說著。
“爹爹才不會……”沒等雲歌說完。
“哎呀!”場上傳來父親的痛苦聲,“我輸了!賈道長好功夫!”父親抱拳認輸,身上的衣服已被打得破爛不堪。
“無量天尊!雲施主過講了,多有得罪,見諒見諒!告辭!”賈道士捋著山羊胡謙虛說著,轉身出了院子。
“哎!”場外歎息聲一片。
夜深人靜,雲歌和格桑悄悄摸到賈道士幾人的房間外。
“無量天尊!你輕點!”
“阿彌陀佛,我已經很輕了!”
雲歌與格桑捅破窗戶紙看到裏麵渾身青一塊、紫一塊、正上串下跳、呲牙咧嘴的賈道士“撲哧”笑出了聲。
“無量天尊!誰?”
“阿彌陀佛!誰在外麵?”甄長老推開窗子、摸著他的禿頭問。
“我!”格桑將雲歌擋在身後,強忍著笑意地給二人施禮,“夜深人靜,聽見賈道長呼叫,爺爺叫我過來看看!”
“阿彌陀佛!賈道長說夢話呢!告訴你爺爺放心,快回去睡吧!”
“好!甄長老也早些休息吧!”
“阿彌陀佛!好!”甄長老黑著臉將窗子關上。
雲歌和格桑一口氣跑出千米,大笑夠了才各回各家。
第三天,父親與梅仙。
梅仙在父親吃飯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她今天的打扮比寨裏的張媒婆平時的裝扮還要搞笑:頭上花枝亂顫,臉蛋白的如進染缸,嘴唇塗得如喝了人血,嘴裏叼著四尺來長的煙袋鍋子,腮幫子上點綴著幾個黑豆大的黑痣,穿一身大紅布條式長裙,走起路來,香氣刺鼻。
“雲——師父!”梅仙吐著煙圈、眨著熊貓眼(畫的)、用酥得不能再酥的聲音叫道,“用—過—晚飯了沒有啊?”
隻見端著飯碗的父親渾身一哆嗦,半響才磕磕巴巴地吐出一句:“吃吃吃吃吃吃—過了!”
“好—極了!”梅仙又吐出一口眼圈,呲著大黃牙道:“那—咱們開始比試—好不好嗎?”
“哇!”雲歌一口飯噴在了父親碗裏。
父親並沒有理會雲歌,猶自在那裏起著雞皮疙瘩。
“好不好嗎?”梅仙見父親沒有反應,上前用蘭花指一點父親的額頭,嬌滴滴地問道。
“啊——”父親長出一口氣,“我吃飽了!”起身正看見麵前對他擠眉弄眼的梅仙,“哇!”地一聲吐了一桌子不說,雲歌、母親、軒轅老大也都跟著遭了殃,頭上、衣服上大的、小的、紅的、綠的、粘的、稠的濺得到處都是。
“對不起啊!軒轅先生,你先去洗洗換身衣服,我再去弄一桌飯來!”母親起身向坐在上座的軒轅老大賠禮道。
“藍先生!不必麻煩了,我吃的也差不多了!我回房去了!”說著向母親和父親一拱手,轉身離開了。
“軒轅先生,把換洗的衣服放上門口,我一會兒讓雲歌去取!”母親瞪了父親一眼接著道。
“好!”軒轅老大答應著離開了。
“這個人真是奇怪,自己的手下和人比試武功,他不看也就罷了,怎麼連問都不問一句啊?”雲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嘟囔著。
“好了!少管閑事了,快幫我把這收拾了!”母親推著雲歌道。
“那我們也走吧!”梅仙扭著水蛇腰來拉父親。
“梅姑娘先請!”父親拍著胸口鬱悶道,“我去換件衣服就來!一刻鍾就到!”話沒說完已經飛奔了出去。
“我有那麼可怕嗎?”梅仙轉身用煙袋鍋子敲著桌子問雲歌和母親。
“沒有!沒有!”雲歌和母親趕忙低下頭繼續收拾飯桌。
“哼!沒有品味!”梅仙吐了口煙圈,扭著大屁股一步三搖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