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軒為何還不將這癩皮蛇刺死?她能堅持的時間,已經無法再延長了!
牧驚穹費力的在危險之中朝唐子軒的方向望了過去,卻見那人似雕塑般杵在癩皮蛇上方,隻差他給癩皮蛇一劍了!而唐子軒卻絲毫沒有要揮劍的意思。
該死!
牧驚穹在心中狠狠低咒一句,恨不得將呆愣著的唐子軒抓過來一頓胖揍,但前提是,她能活著躲過這一劫。
癩皮蛇的攻擊越發淩厲狠毒了起來,但牧驚穹的體力,靈幻力卻在成倍減少,隻是依然不見唐子軒有任何動作。
“唐子軒!你想死嗎?!”牧驚穹忍無可忍的吼了出來,伴隨著又一口血的噴出,牧驚穹的臉色也更加蒼白了起來,那搖搖晃晃的身軀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唐子軒這才微微轉過頭來,隻是那雙眼,卻詭異的染著一層猩紅,看著牧驚穹的目光帶著一絲興味,向上翹起的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本就俊美非凡的臉上此時多了一抹平時從未見過的色彩,妖冶而美麗。
“唐子軒?”牧驚穹遲疑的打量著唐子軒,他此時的樣子,說不出的怪異,讓牧驚穹有些懷疑,那站在矮崖邊上的人,是否真是唐子軒。
一絲怪異浮上牧驚穹的心頭,讓牧驚穹微微皺起了眉頭。
真是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一個身體裏,住著兩個靈魂,但又好像是雙重性格,一麵顯現,另一麵就隱藏。此時的唐子軒仿佛是激活了隱藏的一麵,又或者,這才是他的真麵目。
拋開心頭的疑惑,此時的危急,也容不得牧驚穹再分一丁點的神來。她隻希望,唐子軒能夠給癩皮蛇來上致命的一劍。
“小公子,需要幫忙嗎?”唐子軒居高臨下的看著牧驚穹累成死狗,好聽的嗓音帶著一絲調侃,雖然是無禮至極的話,可聽在耳裏,卻讓人絲毫生不出一絲氣來。
牧驚穹簡直想將他的頭一把擰下來,看裏麵是否裝的都是漿糊?
“廢話!”牧驚穹咬牙切齒,帶著一絲憤恨。
唐子軒痞氣的笑著,眸中閃爍著令人複雜難懂的光芒,修長的手指微微抬了抬劍,原本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生生被他舞出一股風韻來。
這人倒是有趣,女扮男裝為哪般?
雙眸尋著七寸的位置,接著揮劍,再收劍,動作一氣嗬成,不過瞬息。
“人類!”癩皮蛇目眥欲裂,幾乎要瞪掉一雙鬥大的眼,憤恨的看看牧驚穹,再看看一副風流倜儻翩然若仙的唐子軒,接著轟然倒地,再無動作,已是沒了生息。
牧驚穹見那癩皮蛇死的不能再死,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隻是眼前陣陣模糊,讓牧驚穹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體內靈幻力枯竭的厲害,體力也無半分,此時就是一個三歲孩童,恐怕也是能要了她命的。
即使疲憊不堪,牧驚穹也警惕的注意著周圍,一有風吹草動,方便及時反應。
聽著腳步聲緩緩逼近,牧驚穹雖是氣氛難當,也毫無心思去教訓他了。
隻聽得那人似乎蹲了下來,輕輕說道:“雲兄,對不住了。”
牧驚穹心下微微驚訝,但也不動聲色,一來她是完全沒有力氣,二來她從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微微恢複體力的牧驚穹似乎聽到一聲滄桑至極的歎氣聲,那人仿佛在醞釀著什麼。
“雲兄,你說,一個人體內要是寄存著兩個靈魂,那他還算是人嗎?”唐子軒似乎笑了笑,滿是自嘲,“唐家天才,唐家少爺,誰又會想到他曾經也隻是個爹不寵娘不愛活的像乞兒一般的人?說來好笑,我唐家天才之名,居然也隻是靠體內另一靈魂的發現而得來的。因為他,我才有今天,當然,世人並不知這秘密,隻單純的以為,這便是我的天賦,其實不然,若沒有他,我依舊是個廢物,沒用的廢物。雲兄,也不知怎的,第一次見你便覺得你親切,想要靠近。你也是我唯一想要以真心相待的朋友,你懂那樣的世界嗎?暗無天日,度日如年,生活無望。我曾經就是生活在這樣的世界啊,我多渴望從黑暗的世界裏被救贖,觸摸陽光,可是我不行。沒有人知道,身體裏存在另一個自己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你不知道他何時會出現,你不知道他出現後會做出多少令人無法預知結果的事情,這樣的心慌簡直快要將我逼瘋,可我無用,因為我毫無辦法。”
牧驚穹似乎聽見一個少年的低泣,一個少年內心如困獸般的無奈,她的心中卻覺說不出的悲涼,她無法說她能感同身受,但是這一刻,她的心,似乎被蟄了一下。
她突然生出一種想要保護他的感覺,保護這個看似無憂無慮實則滿心愁悶的少年。她不知道為何唐子軒會與她講這些,但是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是牧驚穹從未體驗過得,讓人覺得溫暖的感受。
“雲兄,我很抱歉,他的出現給你帶來了麻煩。”最後,少年真誠的對著牧驚穹致了歉,即使,他什麼也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