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到了掌燈時分,張銘和琳娘做完了各自的事情,一人捧了一盒棋子,隔著棋盤對坐。
他們下的是五子棋,因為張銘下圍棋時總是輸的徹底,為了讓他也有趣味,琳娘便放下了身段和他下簡單些的。
張銘前世裏小時候和他哥哥經常下五子棋,這方麵還算有點經驗,不過也就知道“角線不輸”罷了。琳娘沒下過這種棋,但因為五子棋實在簡單,她不過一開始有些轉不過彎,才輸了兩盤,就開始一路長虹。
“五子連珠。”琳娘臉上露出個狡黠的笑,就將棋盤上的黑子盡數揀出來,放在自己的白棋盒子邊上。
這是又輸了,張銘看著自己這邊黑棋盒子裏的寥寥數粒,欲哭無淚。
他耍無賴道:“你也不讓讓我,這下棋還有什麼意思?”
琳娘當他真不開心了,就將黑棋推回他那邊,“那咱們重來?”
“哼。那就重來吧……”
又下了一局,結局自然還是一樣的,且琳娘有意讓他,兩人的棋子總會下到擺了滿盤,張銘每輸一盤,就要被收走近四分之一的棋子,還不如先前。
收了棋子和棋盤,她看張銘臉上掛不住,就坐到他身邊去,抬了下巴親了親他的臉。張銘被這樣安慰,自然就不再多言語,專心和她廝磨起來。
上回兩人初試雲雨,緊張居多,趣味性少了些,這回張銘將她抱在自己腿上坐著,隔著書案,別有一番情趣。因為天涼,他手上也不熱,就沒解開她上身衣襟,隻將她裙子解了,摸到些黏膩濕滑的東西,趁著琳娘不注意,就進去了。
事出突然,琳娘身上一緊,臉上泛出些潮紅,就腰一軟,伏在了張銘身上。
“你怎麼……”她沒來得及抱怨,就被封了口,陷入了難以自持的情潮之中。
下棋下不過你,就隻能在這方麵逞威風了。張銘心裏默默的說了一句。
事後,兩人身上衣服皆皺了,還出了一身汗,張銘就命人打了熱水進來,又和琳娘一同泡了泡,期間自然又吃盡了嫩豆腐。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他就抱著琳娘躺回床上,細細打量她眉眼,隻覺得她眉宇裏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因為他最近才算終於開了葷腥,心裏總是癢癢的,琳娘雖然青澀,身體卻綿軟,皮膚亦滑不丟手,同他做那事的時候也很主動,礙於身體不好,他們次數少了些,但張銘每次都愛弄些新花樣,她害羞歸害羞,卻都一一照做了。尤其那欲拒還迎的樣子,每回都讓他難以自持。
琳娘拽了他衣角,輕飄飄的說道:“忘了和你說,白日裏張姑娘說要在縣裏住段日子。”
張銘還當她要說什麼情話,結果是這麼日常的句子,果然是自己魅力不夠麼……
“噢,她住她的,咱們管不著。我說……”
他還想說什麼,就聽到一句,“困……別說話了吧。”
他俯下頭去含她嘴唇,人家卻已經累了,不愛再搭理他,反而側了身體,將額頭抵到他胸口,默默的睡了起來。
張銘被這樣全身心的依賴,心都快化作一團棉絮,浮在天上,就收緊了自己兩條手臂,將她攬在自己懷裏,聞著她身上幽幽的香味,闔上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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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就到了發榜的日子。張銘麵上一派自然,他答卷子時還算自信,尤其是最後的策論,之前就很有心得,再加上自己身後有張隱形的細網,大概錯不了。
先放的榜是孫琢所考的那場,張銘在榜上尋他的名字,果然,在二十一名處看到了他的名字。他暗笑了一聲,還說鐵定進前二十呢,結果二十一,可以好好取笑他了。
又過了不久,張銘還在數童生榜上自己所認識的人家的孩子有幾位,就被人拽了把袖子。來人是他在清河學館的同學,兩人算不上熟,隻見他一臉笑意:“你可是看錯了榜了,在這立了許久,咱們的榜說是正在縣衙大門口貼著呢,快隨我去看看吧。”
張銘知他是好意,就一道走過去看,榜單上密密麻麻的寫了一連串的名字,上麵墨跡還新著,可見是拓印來的。他也不是太急切,隨意往榜尾瞄了幾眼,沒看見自己的名字,就往上找,從下往上看了許久都沒找到,倒有些意外了。
莫不是沒中?沒中也好,他正好可以假裝失意,跟著劉盛一道做生意去。正胡思亂想著,有一人猛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轉頭一看,是薑先生,他也出來湊熱鬧,倒確實不尋常。
“你的名字在前麵,快去看吧,擠在這後麵作甚?”
張銘哦了一聲,才將自己目光往榜首看去,呆了一呆,“清河縣張銘”赫然排在第六位,他竟然排進了前十。
薑先生看他臉色如常,還當他不甚滿意,就大發慈悲的勸道:“這名次不錯了,你底子比尋常人還差,勝在立意新穎,能得到這成績,回去燒燒高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