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總經理,那你自己小心。”薑尚恩等了半天,就等這一句話。
禾耀軒送走了薑尚恩,慢慢踱步回自己的辦公室,小心翻開光盤的背後,隨即見到那觸目心驚的血痕。
小柔,我是這麼的信任你,為什麼你卻要做出這樣的事呢?如果真有經濟上的困難,為什麼不來找我呢!我說過我會幫你的啊!禾耀軒再度回到計算機熒幕,熒幕顯示“資料傳送完畢!”禾耀軒相當的納悶,是什麼資料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傳來,禾耀軒點進資料夾裏,這才發現傳送過來的資料正是自己千裏迢迢跑到汎凱飯店找桑苡柔所要的網絡文字轉換程序的資料。
難道她是為將檔案傳回來給我,才會再次入侵我的計算機,這麼說她早就打算幫我把東西拿回來,而我卻,誤會他了,卻還對她說那麼傷人的話,我真的是,禾耀軒真是有說不出的懊惱。
為什麼小柔剛剛不跟我說清楚呢,或許我就會比較克製一點,也不至於口不遮攔說出那麼多難聽的話,禾耀軒猛扯著自己的頭發,拚命責怪自己的猛撞,對了,她剛才好像想要說什麼,是我不讓她說的,如果她是影子組織的一員,照理說她應該是不可能再把檔案還給我的,可是她卻做了違背組織的事,如果被發現了,會發生什麼事嗎?禾耀軒開始擔心桑苡柔的安危。
現在這片光盤在我手上,小柔她會不會有危險?禾耀軒的腦海中頓時浮出種種殘酷的死法,不行,我一定要去救她才行,禾耀軒打定主意,決定這次一定要跟桑苡柔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剛剛所說的全部不算數,不是真的,全是一時的氣話。
桑苡柔暫且用衛生紙止住汩汩而流的血,這可算是第一次被光盤弄傷,真是永難忘記的第一次經驗,桑苡柔枯坐在房間的地板上,望著窗外的景致,東方以露出魚肚白,今天就可以離開台灣了,看來我還是不要談情說愛來得好,免得害人有傷己,剛剛怒斥自己的禾耀軒彷彿已經變成了許久許久以前的事了,心裏也沒有剛聽到那般痛苦了,應該沒事了吧,麥爾森早警告過我,別玩這種引火自焚的事,看來真的被焚得相當嚴重,桑苡柔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貓,獨自舔著傷口療傷,自我解嘲。
忽然門外響起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桑苡柔壓根兒不想再去理會,生怕又是有人要上門羞辱她。
“砰!砰!”敲門聲還是持續著,桑苡柔抬起眼皮,瞄了房門一眼,敲門聲還是不停的襲擊桑苡柔的耳膜。
到底是誰?煩死了,不是已經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了嗎?桑苡柔不停低咒,為讓耳根清靜機會,隻好勉強自己去開門,門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你還來幹什麼,是不是帶警察來啦!”桑苡柔乍見禾耀軒的那一煞那,心裏浮現一股柔情,但隨即很快被冷漠所取代。
“小柔,你聽我說,我是來跟你道歉的,你讓我進去好好說個明白好不好。”禾耀軒早已料到桑苡柔會以這種度麵對他,一點也不意外,如果桑苡柔真有那麼一點感覺的話,對自己絕對是以冷漠來回應的。
“沒什麼好說的,東西都還給你了,你還想怎樣,難道要我死在你的麵前,才能消你的心頭之恨嗎?”桑苡柔說著說著,眼淚還是情不自禁滑落。
“不是這樣的,我們之間有誤會,你一定要聽我說,好嗎?到時候你要怎麼罵我都可以。”禾耀軒擺盡了低姿態,從來沒對女人這麼謙卑的禾耀軒,這下真的吃足了苦頭。
“對不起,現在沒空。”
桑苡柔毫不留情的將門大力合上,卻赫然發覺門被卡住了,無法關上,而仔細一瞧,禾耀軒用自己的掌心擋在門邊,桑苡柔剛剛的力道全發泄在禾耀軒的手上,不到一點的時間,禾耀軒的手背浮出大小不一的紫紅色的淤清,桑苡柔萬萬沒想到禾耀軒竟會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頓時原地愣住了。
“我可以進去談嗎?”禾耀軒撐著掌心苦笑,自己這一下算是割傷桑苡柔的代價吧。
“你,要不要緊?”桑苡柔心軟了,看到禾耀軒就為跟自己解釋,不惜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桑苡柔一絲不忍浮上心頭。
“沒什麼,我剛剛不是有弄傷你的手,一人一下,互不相欠。”禾耀軒語帶輕鬆地將自己的手傷作個交代,這一句話倒是讓現場的氣氛不會那麼的僵,至少有氣氛一點。
“你還想說什麼?”桑苡柔差一點就笑出來,隨即收回笑容,故作冷漠的態度。
“我回辦公室才知道你已經把資料傳給我了,我知道這件是絕對不是你主史的,所以我錯怪你了,你還願意原諒我嗎?”禾耀軒極力想挽回桑苡柔心裏對自己的那麼一點感覺,兩人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好感,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放掉。
“對不起,我的真實身分就是你最討厭的寄生蟲,這點誰有不用爭,我有很有自知之明,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回吧,我這裏已經沒有你想到的。”桑苡柔還是不肯妥協,一點都沒打算與禾耀軒和解的意念。
耀軒對不起,我們的身分實在是不太適合畫在一起,即使強逼在一起,也會變成兩敗俱傷,搞得不歡而散,不如不要有開始,就不會有結束的痛苦。
“不是的,你跟他們是不同的,不是嗎?不然你不會把東西還給我,不是嗎?”禾耀軒還是堅稱桑苡柔不是他口中的寄生蟲,他不要看見這麼自卑的桑苡柔,他所認識的桑苡柔是個愛撒嬌的女孩,絕對不是到處靠偷取別人心血的吸血蟲。
“我,”
鬥大的淚珠緩緩滑落桑苡柔的臉頰,為什麼他就這麼死心眼呢,兩人是不相幹的世界,勉強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桑苡柔強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真性情,持續帶著冷漠得麵具麵對禾耀軒滿腔得柔情。
桑苡柔靜默,不再和禾耀軒作無謂的爭辯,禾耀軒專注看著桑苡柔,想從她的眼神中窺探出一點訊息,至少不要讓好不容易開始的關係又陷於零,桑苡柔心裏閃過千百萬個思緒。
“你還是離開這裏吧,我明天就要離開台北了,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在見麵了,不如現在就斬斷一切可能吧!”桑苡柔垂著眼瞼,極力壓抑心裏真正的想法,這時候隻能靠理智作一切的判斷。
“為什麼要離開台灣?又要去哪裏執行任務?這次又要偷誰的東西?”禾耀軒不願再看桑苡柔這樣放棄自己。
“這個你管不著,這是我的事,我沒礙到你,你可以放心。”桑苡柔仍是帶著像冰一樣態度。
“小柔,我可以幫你找一份工作,拜托你脫離那個組織吧,不然你真會有一天會把命葬送在那的。”禾耀軒扯住桑苡柔的皓腕,想搖醒桑苡柔的理智,難道終其一生都要這樣不敢以真名,真麵目示人,一輩子都要這樣躲躲藏藏嗎?禾耀軒真的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