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多麼難受。
肚子裏也好像有許多東西積壓著一樣,仿佛隨時都會翻江倒海的一樣。
那種感覺,真別說,感覺就像是坐在船上一樣,還特麼的暈船了!
這是暈過去前顧寧逸內心裏唯一的想法,剩下的通通都來不及顧及了,什麼都來不及思考了。
……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醫院,反正顧寧逸醒來的時候就是自己一個人了。
夕陽西下,窗戶外的樹影照進房間,一地金黃。
玻璃吊瓶裏麵的液體正在緩慢流逝,意味著時間的流淌,也不知道到底是第幾瓶,隻知道那瓶子裏的液體又快要見底了。
假發已經被取走,露出了原本炫酷又魅麗的色彩。
酒紅色在金光中更添幾分神秘色彩,自然披散在雪白床單上的還有幾縷稍微挑染過的紫色發絲。
再歪頭一看,假發被用一個礦泉水瓶撐了起來,就放在床頭的那個位置,稍微一碰就能夠拿到。
是誰送她過來的?又有人發現了她的偽裝了嗎?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開門聲,緊接著一道高挑的身影閃身了進來。
“醒了啊。”話裏有點點痞痞的感覺。
顧寧逸揚了揚眉看過去,發現竟然是小財神……
“怎麼會是你?”這是真的困惑,她從來都沒有想到,小財神竟然會找到她的學校,並且還發現了她……
“怎麼,發現自己秘密曝光了,想要殺人滅口?”
顧寧逸抿唇,隻是固執地看著他,看起來的確是有幾分抗拒。
她這敏感的疏離小財神哪裏能看不出來,當下眉頭也皺了起來:“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顧寧逸語氣卻冷了不少:“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她不認為小財神是那種熱心的人,一個能夠眼睜睜看著孤身的女孩子被捅傷仍舊無動於衷的人怎麼可能會在看到陌生人的時候選擇出手相助?
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顧寧逸卻不是什麼遲鈍的人,這下心裏隱隱心驚了起來。
不是震驚於小財神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而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竟然還能夠隱瞞得那麼好,簡直讓人連猜測下他的心機到底多重都不敢。
小財神眼睛裏布滿侵略的光,唇紅齒白看起來別說多具朝氣了。
他是那種青春電影裏常有的男生形象。
帶著一點點痞氣,但是整個人卻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反而是因為他看起來什麼都懂的感覺而更具神秘。
最適合他的東西是小提琴之類的樂器,他身上的氣質光是第一眼就很像是混這行,卻不是以此為生的職業者,隻是單純的興趣愛好罷了。
有些人會把這稱為音樂人。
這種人通常花心,令人捉摸不透,脾氣也很反複。
顧寧逸斂下了心裏的異樣強製自己看向了窗外。
大抵是天色已晚,最後一道霞光也消失了,窗戶外麵隻剩下了明亮的燈光,燈光將行人的背影拉長,再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