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鐸也是如此,身為沈醉最好的朋友。
他可以說得上發小一樣的存在了。
僅次於沈醉的身份,在帝都官場商場中都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家人讓他的人生如同花團錦簇,可以說,他這輩子除了將就過沈醉,還真的沒有將就過其他的人。
正在幾人推杯交盞的時候。
一道倩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麵前,長發飄飄,短背心超短褲,看起來好不輕靈,隻是看到這裏時露出的微微錯愕神情卻讓顧寧逸一下子愣住,而後極度高調地揚起了一個笑容來。
像是炫耀,像是證明,像是努力刻意強調什麼一樣,氣息張揚得不像是平時的她。
隻是下一秒,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像是見到了什麼凶煞一樣。
沈醉也發現了她的反常。
她在害怕。
這個念頭在沈醉的腦海裏變得十分明顯:“怎麼了?”
問話的期間,一道磁性十足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裏:“沈少好久不見。”
顧寧逸眸光變得發冷,桌底下的手緊緊握到了一起去。
惶恐,猶豫,憎惡,在這一瞬間矛盾地疊加在了一起,在這一瞬間無限蔓延,如同藤蔓一樣,徹底讓顧寧逸慌得亂了。
怎麼會在這裏見到他?
其實早就知道總有一天會見麵的,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
竟然會來得這麼快……
快得她沒有一點點防備,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做好。
一點點準備都沒有做好就遇見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慨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當真是冤家路窄。
眼前出現這人,一臉溫和爾雅,絕對挑不出錯來,謙遜有禮,不是顧請讓還會有誰。
顧寧逸暗自冷笑,真是好一幅衣冠禽獸樣子。
在外人麵前就能做得如此好看了。
也不知道這演戲的好本事到底是隨了誰的。
做得如此滴水不漏,滴水不漏。
就是她這個受害者也可以感歎一句真是優秀。
手心發冷,這是她在這人手中吃了太多次虧之後的本能反應。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如此草木皆兵,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落於下風。
可是這個人,手段著實高超了,整治人的手段怕是深宅裏麵的婦人也不如,叫人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明麵上風光無限,暗地裏鬼畜狠辣,心狠起來真是讓人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顧清讓啊顧清讓。
穿過重重阻礙,顧寧逸的目光和他相迎,緊緊地鎖定在了一起。
每一次都仿佛是要勸說自己無數次才能提起勇氣來一樣,這一次也是一樣的。
這一次,顧寧逸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在他的麵前潰不成軍。
說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沈醉給她的力量,分不清楚是不是因為這樣才有的勇氣。
顧寧逸這個人啊,說起來也是挺懦弱的。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並沒有自己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堅強。
她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有些事情並不是嘴上說一下,心裏鼓舞一下,然後就能夠成功避開的,所謂的反抗大概是那些沒有經過真正磋磨的人才會有的舉動——又或者是真的被逼到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