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虛化了他們遠去的身影。
這一刻,顧寧逸突然有些明白小說裏經常會有的描寫背影的悲壯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這一刻他們遠去的背影,的確是有些悲壯。
卻又顯得無限豪邁。
那是猶如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的英勇氣場,那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蕭瑟悲壯,那也是為國而戰心如磐石的堅定不移。
從走上這條路開始,就決定了他們以後的人生不會平凡,不會平淡,不會平靜。
這一瞬間,顧寧逸也萌生了一股追上去,一起投身軍營的抱負。
隻是很可惜,她是個現實的人,那一瞬間之後就回歸了現實,將這一抹衝動掩埋了起來。
革命尚未成功,她怎麼可以這樣就說了放棄。
雖然遺憾是有的,但是讓顧寧逸有些小鬱悶或者說不少人都有些小鬱悶卻又照作無誤以融進這個圈子的軍訓後聚會開始了。
說是為了紀念這麼多天以來的共同進退,可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就是個交際圈而已。
顧寧逸本來懶得參加,卻被容玨一句合群給改變了主意。
反正今年也才大一的時間那麼多,跟同學們打好關係也可以接受。
當然了,最最最關鍵的是,身為經濟學的班長,照顧自己班裏的人義不容辭——這是文柔等人勸說她時候的說辭。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那天晚上一場戲劇般發生的鬧劇,文柔隱隱對她產生了一種名為新服的依賴來——盡管顧寧逸也無法分析這種改變是好是壞。
但看著她怯怯弱弱靠近心裏也還是無法拒絕。
怎麼說她這人都有一個致命傷。吃軟不吃硬。
你要是強逼著她去了,也許她能一個不高興把你的場子都給攪和了。
但你這會兒派出來一個軟妹子嬌滴滴地看著她,光是拒絕就已經是讓她充滿了負罪感啊,哪裏還能義正言辭起來。
是以,顧寧逸也頗為無奈,最終在她不斷晃來晃去的時候給答應了下來。
“行吧行吧,跟你們去,不過你們可要答應我,到時候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什麼東西都亂吃亂喝的,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沒有辦法管你們。”
可能是因為經曆了那晚上的事情,這會兒文柔對她說的話都有一種莫名的信服。
這會兒聽她這樣一說也不像是其他人一樣嘰嘰喳喳說什麼她在杞人憂天的話語了,而是微微眯起眸子,做出了一幅沉思的表情來。
顧寧逸知道,她是聽進去了。
在顧寧逸答應了沒多久之後,女生堆裏又傳來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仔細分辨了一下,顧寧逸發現她們說的是這邊的係草到時候也會去參加。
腦海中一下子就出現了那天的畫麵,她略有些鬱悶地鼓起了嘴來。
係草不就是席錦墨這家夥嗎。
不就是一個稍微好看一點的小白臉?他去了就去了唄,用得著激動成這樣子!
女人就是膚淺,太膚淺了!
她現在還不確定到時候去了會不會跟席錦墨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