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那小姑娘的確挺可愛的。
他私心裏的確想看顧寧逸跟席錦墨好好的,但是再怎麼說,他也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
席家家養的下人。
必要時候不過就是一條狗!
他有什麼資格有私心!
他能有什麼資格說私心?
縱然這話殘酷,但是事實明顯就是這樣。
“目前簡柯小姐出現在目的地的原因尚且不明。”彙報完最後一句,下屬微微彎腰聽候吩咐?
“嗯。”席錦墨用手搓了搓眉心,“先下去吧。”
“是。”
人走空後,席錦墨又想到了那一天。
準確來說是數年之前的那一天。
有些時候人倒黴起來那是真的什麼話都沒得說的。
他那個時候恰好倒黴。
又或者說是,晏傾爵連累他倒黴了。
一場不知道追殺誰的追殺,讓他們兩個人狼狽地在邊境一帶死裏逃生,奄奄一息。
忘記了是怎麼滾進人家的地盤了。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席錦墨始終記得,在別人的地盤上,他遇見了這輩子的白月光紅玫瑰。
那個人也算是給予了他第二次生命。
所以席錦墨時常在想,他就算是還在想她又怎麼了,難道他還不能想想了嗎。
對於一個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他就算是想想也是找不出什麼差錯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份執念才會越發深刻。
那身迷彩甚至乎成為了那段時間裏,他腦海裏,他心裏最美麗的顏色。
那個女子穿著迷彩,動作利落又優雅,這麼多年來,她的漫不經心,她的隨意不停重複著。
她是真的沒把他們兩個人所看重的恩情看在眼裏。
所以就算是他再怎麼找都還是找不到她的蹤影。
要不是因為這個意外,也許他這一輩子都不能重新見到簡柯。
也許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跟她一起處在同一個環境裏。
所以這個意外就算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也依舊是讓他心生感激。
如果簡柯早點清醒,那麼這份感激將會更上一層。
到了第二天晚上,簡柯還沒有清醒,但是顧寧逸的電話卻已經打了過來。
他的語氣裏帶著從未有過的煩躁,那是跟顧寧逸剛認識時候也不曾有過的不耐煩。
一個人心裏如果有了另一個人,那麼之前的就都變得不重要了。
甚至乎,沒人能夠指責他變心程度如此之快。
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是喜歡著自己腦海裏那道身影而已。
顧寧逸是個意外,她的孩子也是意外。
如果如果這道身影沒有重新出現,如果簡柯不出現,那麼他還能勸服自己,給予顧寧逸滿滿的安全感。
可是,他內心裏分明更偏向當年那道影子。
哪怕她隻是出現了短短一瞬,哪怕她跟顧寧逸比起來要陌生上許多。
可是,在他私心裏,他仍然覺得他更願意接近這道影子。
就算是現在陌生又怎麼了,隻要堅持總有一天會走近的!
顧寧逸也沒有想到自己關懷的一個電話竟然會收到這樣煩躁的回複。
冰冷冷的不耐煩讓她話速都忍不住降了下來:“是不是……打擾到你?”她沒有發覺,自己的語氣裏帶了太多的小心翼翼的謙卑。
那是以前的她絕對不會有的覺悟。
卑躬屈膝,有時候換來的不是相敬如賓。
席錦墨臉上神色沒有太多改變,語氣依舊聽不出善意:“嗯,有什麼事情嗎。”
胎動的喜悅沒能讓顧寧逸從他的冷漠中脫身。她握著手機,手指慢慢收緊,手背上有青筋隱隱浮現,她語氣卻越發溫柔:“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擔心你在外麵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那麼久沒有回來。”之前就算是沒有回來也還是會打個電話輕聲細語慢慢解釋的。
顧寧逸不明白,難道他們兩個人已經進了倦怠期了嗎。
轉而想到網上提及的孕婦總會有些莫名其妙想法,患得患失,最後作天作地失去整個世界,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席錦墨就是忙了一點而已,他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她也不應該不懂事,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還想著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