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祥在洞中取得鬆動石塊,相互打磨敲擊,做成刀斧之具,向那五指鬆走去,站於樹掌之中心,雙臂展開,如獲新生,雲霧之中時見仙鶴過,偶聞鳳凰鳴,深山之中麒麟吼叫,仙鶴雲中留殘影,深山之中樹成蔭,好一番美景,真乃人間仙境。
瑞祥仰天長歎:“若是爹爹娘親,安青在此多好,可以一覽眾山美,隻可惜陰陽永相隔,這世間為什麼會有陰陽之分,三界之別,五形之列,人魔妖神仙之區。”
那彩丸聽到道:“世上本無三界,五形,人魔妖神仙,自盤古開天辟地後,與眾天帝劃分清濁,分出天,地,人便成三界,五形,有列眾仙,凡是九竅生靈皆可修仙築道,便有了人魔妖神仙之區。”
瑞祥此時一心想著那夜血雨腥風,心痛不止,神誌混亂,正在模糊間,聽到彩丸的勸止,遂即盤腿坐下,心中念叨:提摯天地,把握陰陽,收吸天地之精氣,容納日月之輝光。
他閉目調息,跟著心訣而走,寧神望息,身感周邊細微變化,聆聽山中之妙音,隨著漸入佳境,自感如無如有,似實似空,山川雲霧,高鬆樓闕盡在眼前,鳥鳴雀語,獸吼人言皆在耳中,如行走在天地之間,似耳聽千裏之音,氣中之萬息,意中之萬念,盡皆歸一,神誌再想遠行,卻似有物拖拽,神遊而回,方知原是肉身凡胎所牽。
神回肉身,雙目睜開,瑞祥被耀眼的日光所射,不禁用手遮掩:“前輩。適才隻是短暫神遊,怎會已過半日。”
那彩丸驚道:“既是神遊,有何感受。”
瑞祥道:“如行天地之間,觀百裏之物,如聆萬物之音,聽千裏之聲。”
彩丸道:“可真切。”
瑞祥道:“觀的模糊,聽的不明。”
彩丸道:“想我當年修煉數十年才達到這般境地,真是羨煞老夫也,你睡了七日之久,今日又開鑿石具,想必早已饑餓,吃點果子去吧。”
瑞祥走近奇樹,本是習武之人,如今摘果取食易如反掌,他撿起地下碎石,當空一擲。隻聽噗的一聲,那鮮果應聲落地,他拿起落在地上的緋紅蘋果吃了起來:“前輩,這樹為何如此怪異,往日我在府中見得桃梨,李杏都是分開長來,此樹為何一株結百果。”
彩丸道:“此樹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不同凡樹,想必是樹的祖宗,你看它斷枝之處年輪也有億萬道,若不是本神丟失,當年弱吃了這果哪怕丟了三魂我也可再行修煉,適才你心神不寧,再傳你一個靜心訣:心中若是怒,萬般皆是愁,心中若是喜,萬般皆是樂,心中若是悲,萬般皆是哀,自無空無,自有則有。”
瑞祥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定靜心修煉。”
餐罷,瑞祥拿著青石斧。握著石青刀,開始砍樹修棺,選其一樹枝,足有一丈來粗,十丈多高,他仰頭觀之,自視如螻蟻:“看來斷指不易,待我剝皮鑿取,即不傷你性命,又可取得棺木之材。”
彩丸也不言語,隻待瑞祥勞作,瑞祥細細丈量,下了尺寸,依次在此樹五指上打了標記,遂下刀斧,幹至夜深,一指之材已有雛形。
瑞祥因急於功成,心乏體累,倒頭便睡,忽然四周陰風四起,刺骨撩人,再看那煙霧圍繞之處,草屋樓宇,如此眼熟,走上前去,細細看來,原來是昔日寧國府,鬼哭狼嚎之聲不覺於耳。
瑞祥撥開雲霧,頓時起驚,原是那寧國府上下千餘口人冤魂哀嚎之音:“少爺,我等枉死,皆歸入枉死城,整日哀嚎之聲痛心裂肺,還請少爺早些平冤。”
人群中,行空和翠玲也在其中。安青管家站其左右,四人隻是笑而不語,瑞祥將要過去,不曾想一陣大風卷來,眾人緩緩遠行,瑞祥高呼:“爹爹,娘親,安青,你們去往何處,為何視我不見。”
隨後烏雲席卷而來,天降大雨傾盆,瑞祥隻感渾身透心般冰涼,睜開雙眼,卻看到滿天的日月星辰,他檫掉額頭冷汗:“應龍禽獸,我一定殺了你,為寧國府上下千餘人報仇。”
他不知自己雙目此時變得通紅,心中一股怒氣帶著超強的殺氣在口中湧出,周圍的氣息都被這股殺氣所攪亂,產生一股濁流向四下漫去。
彩丸感覺瑞祥心魔頓起,遂即道:“自無空無,自有則有,瑞祥萬不可頓生魔意,墮入魔道,如我一般不得人形,遭萬劫磨難,速速靜心。”
瑞祥道:“我與他往日無仇,近日也無結怨,隻因從那太子魔爪之下救得一良家女子,便招滅門之禍,如何讓我靜心得了。可憐府上盡千餘人口慘遭屠殺,太過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