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進幽仙居,瑞祥便覺得有股威壓之力襲麵迎來,這種威壓那怕是山中猛獸也會瞬間臣服。
瑞祥不禁道:“好強的震懾力,大哥,這山野野店竟然如此深不可測。”
胡安衝著掌櫃笑道:“柳居士,失敬失敬,這乃我賢弟瑞祥初到貴寶地,請多包涵。”
瑞祥遂看過去,隻見那掌櫃如自己年紀一般,生的玉樹臨風,長得如白麵書生,唇紅齒白,手中拿著一把紙扇,與一般人沒有二樣。怎麼會得到大哥如此的恭敬,想必必有過人之處。
看到瑞祥在那裏發愣,胡安拽了一下他:“莫要多言,今日你我隻是飲酒。”
隻見胡安在身上摸索一番,拿出一塊七彩玲瓏玉,對著門柱上的凹槽放了進去,又出現一道精氣形成的內門,打開內門適才空蕩的酒館頃刻間變得熱鬧非凡。
你看那酒館滿座,有人首獸身的,也有人身獸首的,有搖扇的公子,也有嬉笑的頑童,有白眉的老者,也有美貌的姑娘,看的瑞祥眼花繚亂,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
那柳居士上下打量一番瑞祥,笑道:“老九,此人是誰,我從未聽聞,看他仙風道骨,不知是何方神聖,鞠臨我幽仙居。”
瑞祥聽到柳居士稱呼自己大哥為老九,遂問道:“大哥不是排行老三嗎?”
胡安笑道:“綽號而已,何必在意,走,大哥請你喝酒。”
二人正要進去,忽然一把紙扇襲來,貼在瑞祥胸前,再看那柳居士,手中的紙扇早已離手,原來是他出的手。
瑞祥看著這扇來並無傷人之意,欲要前行,卻寸步不能進,又往後退,也是如此,如同雙腳已被粘住,此時他酒氣未消,道:“讓進就進,不讓進就退,何故這般為難在下,難道還尋不到別個酒家不成。”
那柳居士收回紙扇,用紙扇敲了下印堂,仰麵笑道:“在這三界之內,若找到酒比這的香美,又沒有是非的酒館,恐你難尋,適才見你印堂發暈,感覺好奇,特拿紙扇一探究竟,真乃修行之奇才,可惜體內有多股氣流作祟,若無法馴服,他日會因此走火入魔。”
瑞祥聽到此話,頓刻驚駭,此人真是了得,在舊日寧國府前胡安還得好生把脈才可探知,沒想到這個柳居士,隻憑眼觀和一把紙扇就把自己的底子探的如此清楚,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
瑞祥看著柳居士的雙目冷俊,想必是個寡言少語之人,肯對自己說出這番話,也算是緣分,遂笑道:“小弟初來貴地,不知道規矩,還請居士見諒,今日我和胡大哥結為異姓兄弟,可惜那壇美酒因在下貪嘴一飲而盡,未能盡興,特來居士這討杯酒喝。”
那柳居士豪爽的大笑,如他鄉遇故知,又如海內逢知己,邊斟酒邊說:“不必說討,隻要是我幽仙居的客人,劉某自會招待,就請瑞兄嚐嚐這碗酒。”
隻見那柳居士手中拿著酒碗,輕輕一揮手,那碗就飛向瑞祥,瑞祥隻感覺耳邊風起,又聽到酒碗削空之音,自知此力道速猛,以他現在的修為,硬接恐怕是不行的,可不知身體那裏來的神識,控製住瑞祥的右手,待碗飛過自己時,右手抓住碗邊,回旋一番,卸掉了那股速猛之力,盡沒滴出一滴酒水。
正在瑞祥為之驚訝間,那柳居士笑道:“好小子,你身體裏不僅是我看到的那幾股氣息,還有我看不出來的,真是山海輩有人才出,你這個風字訣果真厲害,可以接住我的敬酒,嚐嚐怎麼樣。”
瑞祥感到莫名其妙,心想:風字訣是什麼,適才隻是自己在猶豫接還是不接,還未做出決斷,自己也不知怎麼接住的酒碗:“多謝,柳居士。”
旁邊的胡安也看傻了雙眼,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場麵,隻見那瑞祥把酒端給他:“你是大哥,你先喝。”
不容胡安接碗,那柳居士便高聲道:“怎麼,害怕我下毒不成。”
瑞祥看到這番景象,仰天大笑,道:“居士玩笑,玩笑,適才你已探知我底子,要想致我於死地,何須下毒浪費這美酒,隻是大哥在此,我怎敢獨享,那就容在下幹了這杯。”
瑞祥一飲而盡,留得最後一口在嘴裏轉了兩圈,遂即又咽了下去,隻見那柳居士掂量著扇子,麵帶微笑看著瑞祥。
頃刻,瑞祥笑道:“這碗酒,雖是純正。不過三載出頭,沒有我大哥那壺來的醇香甘甜。”
胡安說道:“不敢無理,此酒聞之便曉是那醉花雕,取自當季桃花,用冬雪之水醞釀,埋藏在冰峰之上三載,才能得此酒,快給居士賠禮。”
瑞祥看著滿座酒客盡皆站立,毫無畏懼:“大丈夫一言既出,怎能收回,確實如此。”
那柳居士揮手示意酒客坐下:“諸位都是方外人士,有幸屈尊醉仙居乃是柳某的福分,不可為此等小事大動幹戈,若不與那三界圖名貪利,枉費修行者有何不同,若是如此,柳某要收回站立者的七彩玲瓏玉,不再接待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