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瑞祥獨自揣摸時,忽聞屋外傳來匆匆腳步之音,如蜻蜓點水,又如微風扶柳,瑞祥覺得來者有些詭異,遂即放下手中腰牌,跳下床鋪,喝道:“何人在外。”
隻見那門旁紙窗忽然打開,一個身影擲出一物,那物體飛快向瑞祥襲來,好快的身手,根本看不出那人使得是什麼招數,那身影瞬間消失在窗前。
瑞祥感覺飛來之物並非利器,左手接物,右手去取床邊放置的千斤之重的方天戟,笨拙的拿在手中,突然聞到一股桂花香味迎麵撲來,再看左手握著一個糕餅,原是個桂花糕。
瑞祥還沒來的極反應,隻見房門吱呀一聲開啟:“果如我料想,適才我看了幾間房,布置如同一轍,這桂花糕餅確實好吃,所以留給你了,沒想到你根基不錯,我還以為這糕餅會被你捏碎。”
瑞祥朝門外看去,這身段,這言語之音,原是胡媚娘:“媚娘,你這般折騰,神出鬼沒,會嚇著本大爺的。”
胡媚娘看著手拿桂花糕,一臉茫然的瑞祥:“這叫折騰,你不知,如今妖魔四起,恐有不慎就落入魔口,你吃不吃,這可是我一番好意。”
瑞祥拿起那桂花餅,餅皮焦黃,餅邊透著淡黃的桂花之色,心下想:分明是昨夜安厝送來的那盤我未吃的糕點。還借做人情:“為什麼不吃,我可餓了一夜未眠。”
胡媚娘看著他神氣不正,笑道:“是想事吧,難道是後悔昨夜沒有向安厝解說。”
瑞祥看著緩緩走向自己的胡媚娘,毫不客氣的坐在床邊,完全把這裏當作自己的閨房:“好像這不管你的事,若不是看你為我輸了精氣,才懶得理你這多嘴的雀舌。”
胡媚娘看著大口吃桂花餅的瑞祥,噗的笑了出來:“還要不要聽怎麼築丹了。”
瑞祥邊吃邊道:“先緩一緩,今天有重要的事。”
胡媚娘想著昨夜瑞祥對虎撲說的話,心中如灌了蜜,微笑道:“是不是帶我去看登天樓,聽說那登天樓高聳入雲一覽眾山,安厝也去嗎?”
瑞祥把方天戟負在背上,拿起床上腰牌,搖搖頭道:“我要去魔心門。”
胡媚娘聽到這裏,表情顯得驚訝,道:“魔心門?虎撲不是說他派去的高手都是有去無回,一個鎮國將軍府要打探的地方並非善類,去哪裏為何。”
瑞祥歎道:“就算是去甘山拜師學藝,也得記清那應龍的模樣,聽虎撲說這魔心門似乎與他有所關聯,必能知曉他下落。”
胡媚娘勸道:“那應龍現已修得天罡之術,在這大荒東洲已經傳遍,哪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萬一交手,怎麼辦。”
瑞祥道:“今日必須去,不惹是非,隻為記住他的模樣,好告慰那一千多位亡靈,你去與不去,我都去。”
胡媚娘思量一番:“不惹是非倒是可以,我也想看看魔心門到底是什麼,如此神秘。”
二人出了內東門,瑞祥依稀記得安厝那日帶著自己和安青走的路,穿過東西走廊後,往南拐,迎麵是個巨大的石屏風,剛走至石屏風旁,左右兩隊人馬齊將二人拿下。
“我乃右先鋒巨力,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前庭將軍府。”這人高大威猛,長得凶神惡煞般,麵色鐵黑,分不清五官,聲如雷鳴,雙手各握一隻大鐵錘。
“我乃左先峰快劍,還不速速就擒。”這人長得如白麵書生,濃眉大眼,頭戴一頂烏紗帽,行如閃電,早把一把劍架於瑞祥脖頸之上。
胡媚娘笑道:“這難道就是將軍府待客之道。”
左右先鋒齊說:“魔心門行蹤詭異,我等皆未見到二位進出,如若不降,就地格殺。”
瑞祥不緊不慢拿出隨身攜帶的腰牌,亮給二位先鋒,二位先鋒看到,曰:“府門貴客,為何無人通報,還望二位貴客恕罪,請。”
瑞祥看到快劍放下手中劍,摯於劍鞘之內:“出來的急慌,隻為出去辦點要緊事,還望通告虎撲將軍,快則半日而返,慢則要到夜深,在內東門廂房相見。”
二先鋒應答後又歸位府門後兩側。瑞祥出了這前庭將軍府,看到龐雜的街道,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感想,忽聞一高樹之上微有彈枝之音,抬頭望去,一身藍衣,黑紗遮臉的身影向南竄去。
瑞祥看到驚喜一番:“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這種裝扮,定是虎撲口中的魔心門門中人。”
胡媚娘腳點青石,踏空而行,跟了上去,瑞祥心息相依,氣沉氣海,意守丹田,也飛奔上去,緊隨其後。
隻見那身影穿街過巷,起伏跳躍,忽然消失在城中心太上殿殿門,瑞祥欲要跟進,卻被胡媚娘一把拉住:“此乃王家禁地,不可擅闖,適才那身影雖是身手矯捷,但未走出我的視野,她欲引你我進這太上殿,自取滅亡,自己卻躲在那塔樓樓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