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管家去取四位藥材之時,前庭將軍府府外,早已有四位身影各自守住這府的四角,成互視之態,盡皆躲於周邊高樓之內,死死的盯著這前庭將軍府內外一切動靜,真個是好府,七星拜鬥府空懸,玄光護罩妖難侵,好一個趨吉避凶的玄術。
管家拿來四位藥材,隻見胡媚娘空手抓住藥材,依次捏的粉碎,放入瓷碗之中,虎撲見她捏碎這些堅硬的藥材如同手中無物般,驚歎道:“不愧是圖孤門下弟子,這般年紀盡有如此渾厚的真元內氣。”
胡媚娘笑而不語,拿起水壺往瓷碗裏滴了一滴水,右手置於瓷碗之上,掌心向下,來回懸擺,隻見一股青煙竄起,那瓷碗變得火紅,四位藥材隨著掌心的懸擺開始凝結,慢慢形成一個褐色的彈丸。
虎撲見到這般場景不禁驚道:“如此煉丹,平生首見,這般做法必要消耗自身真元,望這前庭將軍府,也恐隻有先父襲麵可以做到,看來姑娘真元之氣不是渾厚,乃是磅礴。”
再看那胡媚娘此時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原是她耗消體內真元之氣太過龐多,以至於形神虛脫,隻覺兩腿癱軟,坐於茶桌旁圓凳之上:“還魂丹已練成,還請安厝小姐速速喂瑞祥服下。”
安厝一心隻看瑞祥,心中滿是牽掛,牽掛瑞祥的安危,那裏聽到胡媚娘細微的言語,旁邊的虎撲說道:“厝兒,還魂丹已成還不快去喂於瑞祥。”
這安厝聽到耳邊言語之聲,才反應過來,走到胡媚娘跟前,拿過還魂丹,轉向瑞祥,眼角掛著的淚水快要滴了下來,心想:“千萬別有事,千萬別有事,這個丹藥一定有用。”
安厝扶起瑞祥,靠於自己香肩之上,看的胡媚娘心中醋意萌發,眼神中透漏嫉妒之神,直到看見瑞祥吞服了還魂丹,喉結還顫動兩下,這才發下心來。
隻見胡媚娘盤腿坐於圓凳之上,雙手置於雙膝之上,雙目緊閉,虎撲隻感周邊氣流旋轉而來,以他的玄門修為自然知曉:“居然耗盡自我真元之氣煉丹,氣練其神,來而不絕,神馭其氣周而複始,神行氣行。神住氣住,神引氣通,周循有章,真乃名師出高徒,如此熟練馭氣運丹。”
安厝守著久服還魂丹,仍未見其效的瑞祥,心中滿是怨氣,不由得放下瑞祥,走到胡媚娘身前,道:“昨日他還是好好的,今日和你出去就變得這般不死不活,是不是為你所害。”
安厝見胡媚娘如在無人之境,也不作答正要出手相擊,卻被那虎撲抓個正著,虎撲抓著她的手道:“安厝休鬧,真元之氣乃是修仙築道者的根基,她若害瑞祥,還需耗盡自己真元之氣來為瑞祥煉丹,再說圖孤前輩之徒皆是德高道隆,不可造次。”
大概一炷香的時辰,那胡媚娘慢慢睜開雙目,看著仍在昏迷中的瑞祥,起身來到他的身前,細細為他號脈,先是號左手,後是右手,關,寸,尺,三脈細查,心脈仍舊虛實虛無,心下疑慮道:“奇怪,按照師傅所述,這個時辰該蘇醒了。”
瑞祥在昏迷中,隻感覺滿天繁星,自己赤身盤坐在星辰之中,一股黑色星雲夾帶著無比強大的旋力向自己襲來,這股旋力足夠摧毀一切,身體隻感覺如萬蟻吞噬般疼痛,五髒六腑即將被撕裂,全身扭曲變形著,隨後全身骨骼劈啪作響。
突然間,漫天星辰消失,一股純真的氣流奔向全身,這氣流不是天地精氣,也不是他體內氣息,而是他從未接觸過的陌名之氣,一輪明日在空中升起,那黑色的星雲在明日的照耀下,頃刻煙消雲散,明日的籠罩使得那股氣流變得溫潤,滋補著他的全身,修複著他具裂的五髒六腑,一股烏黑的氣絲被排解出來。
正當胡媚娘,站立在床邊,滿心憂慮時,瑞祥一聲咳嗽之聲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安厝看到此景,把適才強忍的淚水盡皆發泄出來,又哭又笑的道:“太好了,就知道你沒事。”
瑞祥緩緩睜開自己的雙眼,看著眼前麵帶傷感,一雙深邃的雙目中,盡含關切之情的胡媚娘:“媚娘,為何這般表情。”
虎撲看著醒來的瑞祥,好像對所發生的事一無所知,道:“適才你昏迷不醒,是胡媚娘幾乎耗盡真元之氣把那還魂丹淬煉而成救得你,你又沒有半點蘇醒之兆,不知胡媚娘何等關切。”
卻說瑞祥適才感到的那股莫名之氣,原是胡媚娘真元內氣灌輸到藥丸,和這藥丸融為了一體,才使瑞祥起死回生。
瑞祥舒展一下臂膀,道:“怪不得方才一股溫潤的氣息滋養了我的五髒六腑,世伯那魔心門在登天樓下有一密室內,此密室足有千丈見方,養兵過萬,你府四位好漢恐已遭毒手。”
虎撲仰天長歎:“天命不可違,現司幽國,盡是那應龍的朋黨,我王黑土常年食他的長生丸,依我看是噬心丹,早已喪失心魂,多次諫言均被喝退,如若妄動,恐遭妄上之罪,得不償失,如今隻有互為犄角之勢,保得一方平安,那四將隻為探其虛實,若如賢侄所言,一場惡戰即將來臨,還請賢侄好生養傷,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以你的資份尋到甘山,必有一番成就,這是書信,世伯最近要排兵布陣,防禦魔心門,若是康複,請早些帶著安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