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學
春秋時期,晉國內亂,晉獻公聽信寵妃驪姬讒言,逼迫太子申生自縊身亡,並禍及重耳。重耳的舅舅子犯等人帶著他離開晉國開始了逃亡生涯。
經過幾番周折,重耳一行來到了齊國。齊桓公禮貌地招待他,並把女兒嫁給了他。重耳非常高興。
不久,子犯等人對重耳說:“齊國的力量還不夠強大,單憑他們還無法幫助我們奪回王位。我們還是啟程走吧!”重耳滿臉不高興地說:“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過了幾天,子犯找到重耳,坦率地說:“你是不是不準備走了?你準備長期在這裏安家嗎?”重耳見舅舅這樣坦率,也就不再回避了:“對,我是準備在這裏安家了。你看這裏的生活是多麼安定,不愁吃不愁穿,還有美女相陪……”子犯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重耳見勢頭不妙,忙說道:“您不用再多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心意已決,不再改變。”話沒說完便急忙走了出去。子犯在他身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重耳回到妻子薑氏那兒,說:“我不想回晉國,隻想和你白頭偕老。”薑氏聽後非常感動,雖說心裏有點過意不去,但是沒有多說什麼。
子犯找到了趙衰等人商討對策。趙衰說:“公子不是很喜歡薑氏嗎?我們可以找她說服公子。”子犯點頭說:“隻怕薑氏不肯答應,但是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不料,他們的對話被一個奴婢偷聽到了,奴婢跑回去告訴了薑氏。薑氏隨即派人殺了她,並主動找到了子犯等人。薑氏對重耳說:“您有出眾的才華、遠大的誌向,不應該留在齊國,應該回到晉國做國君。您不要因貪戀享樂、安於現狀而毀了您一生的大計啊!”重耳說:“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我們有一個安定的家?”薑氏說:“沒有國哪來家呢?家安須先國安啊!我覺得您應該離開。”重耳麵紅耳赤,無言以對,咕嚕了一句:“總之,我不答應。”
晚上,薑氏灌醉重耳,然後叫子犯等人把他帶走。
公子醒來時,已是第二天黎明。他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睡在顛簸的馬車上,心裏知道是子犯等人的主意,不禁大為惱火。子犯解釋道:“我知道不愁吃穿的日子很舒服,人人都想過那樣的日子。但是您要想到晉國的百姓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還沒有一個安定的國、安寧的家。治國平天下是您的責任,使百姓安居樂業是您應做的事,您還是好好想想吧!”
重耳羞愧地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他抬頭向車窗外望去,透過那茫茫的莽原,他仿佛看到了黃發垂髫怡然自樂的畫麵,他的心裏頓時澎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