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躍,醒醒,別睡了。”
在車上睡得正香的時候,蘇躍被孟江南推醒了。蘇躍搓搓臉:“到了?”
孟江南遞給蘇躍一瓶水:“到個屁,黃河大橋上堵車,估計得一個時才能疏通。下車吧,看看黃河。”
蘇躍拿著水瓶下車,擰開瓶蓋漱漱口,剛準備抽根煙,抬眼就看到車子的主駕駛位上放著一張地圖。他從車窗外拿著地圖看了兩眼:“你對省城這麼了解,幹嘛要買地圖呢?”
孟江南趴在黃河大橋的欄杆上,看著西方的夕陽美景道:“剛才買水,人家沒找零,給了一張地圖。變相銷售,這張圖批最多兩毛錢,愣是賣成了好幾塊。”
蘇躍笑了笑:“捆綁銷售嘛,很正常,以後你遇到的會很多。”
這會兒堵車的人全都下車,雖然很多人都從黃河大橋上過過,但是卻沒幾個人半道停車在大橋中間欣賞黃河的美景,特別是這會兒夕陽西下,西方的半邊和廣闊的黃河水都成了火紅色,讓人心曠神怡。蘇躍的話聲有點大,附近不少人都側目,對蘇躍的捆綁銷售很感興趣。
蘇躍這會兒剛睡醒,自顧自的道:“以後你就知道捆綁銷售的威力了,給你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稻草便宜吧,在很多地方是丟棄的廢物,造紙廠一噸還不到一百塊錢。但是你用稻草捆紮大閘蟹的時候,那稻草的價格就不是一百塊錢一噸了,而是跟大閘蟹一樣的價格。以後的商品,除了本身的質量和實用性,跟誰捆綁在一起也很重要,甚至能決定一個品牌的生死,讓一個行業重新洗牌。”
他的話讓周圍好幾個人都忍不住點頭,確實是這個理兒。孟江南笑著道:“大閘蟹上麵的稻草確實不少,你不我還真沒留意過。不過照你這麼,宣紙的價格翻倍更好,一張好的宣紙也就幾塊錢吧,但是讓一個書法家寫了字,很可能上百萬……”
蘇躍搖搖頭:“那不一樣,那是藝術再加工,不過也捆綁了名人效應,咱拿著毛筆寫,就算寫的好看也不一定有人買,因為咱們沒名氣。”
兩人正著,突然聽到身後一個女孩兒的聲音:“蘇老師?孟老師?你們怎麼在這裏?”
蘇躍和孟江南同時扭臉,看到身後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女孩兒身後站著一個打電話的中年婦女,正是上午在琴行花了一萬八買吉他的母女。
上午統計名單的時候他見到了眼前這個女孩兒的名字,叫薛曉彤,她的母親叫薛淑萍。蘇躍印象挺深刻,不光是她們母女買的是最貴的吉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對母女居然是子隨母姓,在這個子隨父姓的時代,這種情況確實讓人感覺到有些驚訝。
蘇躍看著薛曉彤笑了:“真是巧了,我跟你孟老師來省城進貨,沒想到在這堵車了。”
老鄉見老鄉,雖然不至於兩眼含淚,但是上午不給蘇躍好臉色的薛淑萍也不再板著臉,放下電話後笑著打招呼:“蘇,孟,你倆這是進貨來了?”
孟江南“嗯”了一聲:“本想早點回去的,結果這一堵車,估計到黃池縣黑了都。姐,你這是去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