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淺桓搖扇子的手停頓了一下,又很快對著肖洛顏搖了起來,“你們先生是多久之前來過龍騰鎮?”
“先生說三年前。”肖墨寒是聰明人,一聽南淺桓這麼問也知道有什麼不對,“世子爺可否明說,是不是地圖有什麼問題?”
“飛沙城前兩年發大水,從飛沙城穿行至官道上的路早已經被淹成湖了。”南淺桓語氣驟然一沉,“而且,因為那邊天災人禍太多,原本住在飛沙城的百姓都幾乎搬到了不遠的汴京,那裏早已是一片荒涼之地了,莫說擺渡過河,就連條破船也沒有。”
肖墨寒大驚之色,抓著地圖的手緊了緊,似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可先生告訴我——”
“你家先生的消息不靈通,這麼大的事兒他至少應該有所耳聞,怎麼會什麼也不知道?”南淺桓倒也沒有責怪肖墨寒的意思,隻是看了一眼茶座外被烈日曬的裂開的路皺了著眉。
“洛顏,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回到原本的路線吧,連夜趕路,說不定四天就能到。”
肖洛顏點點頭,“墨寒,你說呢?”
“那,自然是聽世子爺的了。”
肖墨寒抓著地圖的手一緊,哪裏還敢再說什麼,已經帶著大家偏離了路線跑出來這麼遠,若是再有什麼岔子,誰曉得還要耽誤多久。
南淺桓點頭,一行人各自喝完茶,便又進了馬車往原本的官道駛去。
而另一邊的朱氏,張嬤嬤今日約好了那大漢在醉仙居見麵,她為了不露出馬腳,便換上了一身張嬤嬤的衣服,穿的樸素至極,和張嬤嬤一起從側門溜了出來。
醉仙居,雖然還不到正午,但這醉仙居內依舊人來人往,熱鬧之際,朱氏遮著臉慢慢上了二樓,隨張嬤嬤進了約定好的雅間,就見雅間裏已經有兩個人在等著了。
大漢和書生各自端坐在桌前,一臉冷色的看著朱氏。
朱氏一楊眉,神情登時也傲氣了起來。
“你們要多少銀子?”
那大漢看了書生一眼,二人似乎早已商量好了什麼,一聽朱氏這麼問,書生便起身巡視了一眼雅間的門外,或是確認外頭沒有別人了,這才衝大漢點了點頭。
“她的命,你覺得值多少,你就給多少銀子。”
朱氏聞言一皺眉,立刻就從袖口裏甩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你說吧,夠不夠!”
那書生的眼睛裏險些冒出紅光,激動的看著麵前的大漢,桌子下的手還在不停的發抖。
大漢倒是很淡定,沒忘記那些人的吩咐,冷眼看了一眼守在朱氏身邊的張嬤嬤,冷冷道,“你出去,我和你家主子談事!”
“這怎麼行!我家主子一人在此,誰曉得你們會不會打什麼歪主意!”
張嬤嬤當即拒絕,幫往出走一步,這也是朱氏先前吩咐好的。
“那既然如此,就當是我們談不攏了,要做什麼請隨意,那些人的命,我一個也不會留!”
“慢著!”
朱氏哪裏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尤其是知道肖墨寒也在這些人說中以後。
“嬤嬤,你出去。”
“夫人!”張嬤嬤欲言又止,卻見朱氏態度堅定,也隻好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