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動作輕柔撫摸著如煙的臉,將她的頭抬起,柔情萬千的看著她,“傻瓜,你躲什麼,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在我金山心裏,你都是最美的。”
聽著金山的柔情細語,如煙雙眼發亮,猶如兩顆綻放出光芒的寶石,嫣然一笑。如煙沒有說話,因為此刻任何的言語都無法表達出她內心的情感,任何言語都是那麼的蒼白。
兩人此刻心中雖然有萬千的纏綿需要訴說,但他們也很明白現在不是時候,隻見如煙走到祁軒麵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祁軒,你要為玄真長老、石棟報仇,讓赫連月明血祭石棟。”
“如煙,石棟……石棟怎麼了。”祁軒扶起如煙,心中生出一絲不安的感覺,他這時才發現,自從他回到恒嶽派,就沒看見過石棟的身影。
“石棟,石棟他……”如煙眼眶通紅,聲音哽咽,看著祁軒已然說不下去。
“石棟……石棟,為了慕容武館的人出頭,被赫連月明當場擊殺在大殿上,全身骨骼盡碎。”提到石棟,趙和臉色十分的陰沉。
這一刻,祁軒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長嘯一聲,聲若龍吟,直衝雲霄。所有恒嶽派的弟子,無論是新老弟子,都是震顫不已,他們這一道長嘯中感受到了無盡的怒火和滔天的殺意。
昔日的少年,如今已經魂消在天地之間,他桀驁,他堅韌,更有一腔赤誠和熱血。他,就是石棟。
“趙和師兄,這赫連月明到底是什麼人物?”祁軒目中含血,聲音極度陰沉。
“這赫連月明原本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弟子,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奇遇,短短數月的時間,修為大漲,在數次弟子比試中,都是大放異彩。我見獵心喜,便開始著重培養他,並讓他成為了恒嶽派長老。”
“起初,赫連月明為人謙遜,做事沉穩幹練,很多派中之事,都被他打理的緊緊有條。我心中十分的驚喜,心想在你走後,恒嶽派終於又出了一個天才人物,基於多種考慮,我開始放手讓他打理派中事物。”
“但我沒想到的是,赫連月明表麵謙遜,實際上卻是一個心思歹毒、城府極深之人,他之前的謙虛隻不過是他偽造出來的一個假象。”
“在赫連月明打理派中事務的同時,他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半年之前,他突然發難,囚禁玄真師兄,讓他交出觀悟斬空戰技的那幅畫。並以玄真師兄的性命來威脅我等,讓我等臣服於他。”
“我與其他幾名長老怒不可遏,當場與赫連月明大戰,沒想到這卑鄙無恥之徒居然從外麵請了強者前來,將其他長老盡數誅殺。赫連月明之所以留下我,是想用我來穩住恒嶽派的人心,我本不想苟且偷生,但為了恒嶽派,我不得不苟延殘喘,希望有一天能夠等到師弟回歸,殺了這惡賊,用他的鮮血來祭奠那些死去的同門。”
趙和聲音悲憤之極,一口氣將事情的始末道了出來。
“赫連月明執掌恒嶽派之後,一方麵大收弟子,穩固自己的勢力,另一方麵他四處走動,結交各門派掌門。在數日前,他便是帶人前往落虹劍派,商量和落虹劍派的結盟事宜。”趙和頓了頓,繼續說道。
“那小雪被軟禁又是怎麼回事?”祁軒問道。
“唉,當初慕容兄妹帶著慕容武館的人前來投奔,我不想他們跳入火坑,一口拒絕了慕容兄妹。哪知道慕容兄妹離去之時,正好碰到赫連月明外出歸來。赫連月明當場就被慕容小雪迷住了,幾番問詢之後,假意讓慕容兄妹等人留在恒嶽派。”
“沒過幾天,赫連月明便派人向小雪姑娘提親,慕容兄妹當場拒絕,赫連月明惱羞成怒,便讓人軟禁了小雪姑娘,其餘慕容武館的人,都被他押到了采石場去做苦力。而石棟也是因為這件事情當眾反抗赫連月明,才死於非命。”
聽到這裏,祁軒整個人顯得無比的平靜,但趙和等人,卻是從這股平靜中感受到了一種仿佛來自地獄的冰冷。
“金山,如煙,你二人帶人去采石場,救出慕容武館眾人和被困的弟子。”祁軒朝金山平靜道。
金山眼中綻放出火熱之意,重重的點了點頭,與如煙一道離去。
金山和如煙離去後,祁軒看向趙和,“石棟,葬在哪裏?”
趙和沒有說話,帶著祁軒來到埋葬著石棟的荒墳前。祁軒看著眼前這座孤零零的荒墳,似乎又看到了當初那個桀驁的少年。
不知道什麼時候,祁軒和趙和身後站滿了恒嶽派的弟子,他們默然不語,靜靜的看著那座孤零零的荒墳。
石棟之死,非個人之殤,而是恒嶽派之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