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容肅沒有再來後院。裴元修突然給他安排了許多差事,右營那邊也給他製造了不少麻煩,他日夜不停的忙著,根本無暇顧及周錦。
周錦聽完司馬萍打探後的回稟,點點頭,也不在意,來日方長,容肅總要再過來的。
既然已經有了那樣一個計劃,她就有的是耐心。
天氣日益暖和起來,為了給他解悶,司馬萍變著花樣給她尋熱鬧,前兩天更是將一個戲班子請進了府。周錦清靜慣了,聽著那些鑼鼓聲響隻覺嘈雜,不過看著司馬萍歡喜,她也就隨他去了,她發現,司馬萍似乎被其中一個戲子給迷上了。
想著司馬萍年過四十還沒成家,周錦也就笑著無視了。
這一天,聽了半截戲,周錦感覺有些乏力,便先回去了。司馬萍立馬狗腿的要尾隨,周錦見他對著戲台戀戀不舍的樣子,便道:“不用,你留著吧,這出戲完了再過來。”
這麼多年司馬萍雖然過得風光,可忙於鑽營,根本沒那看戲聽曲的功夫,他又是自小愛好這些的人,哪怕小時候窮的飯都吃不起,可一旦有戲班子到鄉裏,他是不要錢的給台主打雜也要混進去得一個站地兒的。而他這次請來戲班子,說是給周錦解悶,其實說到底也是滿足自己的私-欲。所以見周錦發話,他裝模作樣了一會,便興高采烈的應下了。
周錦見狀,笑著搖搖頭,自己回去了。
回到屋中,屏退下人,周錦脫了外衫便欲上床歇息,隻是當她正要躺下時,看見對麵錦帳後藏著的人時,驚得一把坐起。
“夫人,想我沒?”帳中人笑靨如花,正是不知監察司右指揮使李香年。
“你什麼時候來的!”周錦攏了攏衣服道。
“剛剛。”李香年回道。
周錦蹙眉。
李香年躺下,歎道:“夫人,為了見你一麵,我可是費盡了心機啊,哎,如果沒有及時找到司馬萍的弱點,都不知道這輩子是否還有機會見您一麵。”
司馬萍?疑惑剛浮起,下一刻就豁然,“那個戲班子是你安排的?”
李香年含笑點頭。
果然,是混在了戲班子裏麵!
周錦暗吸一口氣,如今後院在司馬萍的整頓下儼然一個鐵桶,卻沒想,到最後竟是在自己身上被人發現了漏洞,倘若司馬萍知道後,也不知道是何表情。隻是這李香年也忒得費心思了!
“那你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事?”
“當然是想夫人您了,這都這麼久沒見了。”李香年表情委屈,“您都不知道,上次看到您受傷,我是心疼的要命,回去後立馬就下令一定要侵入貴府,任何代價,在所不惜!夫人,您看我對您多好。”
李香年眼巴巴的看著周錦,就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
周錦有些無力了,轉而想起上次未完的話題,心又一揪,她很想問問他周舟找得怎麼樣了,又怕一問就露了痕跡,所以嘴唇翕動了番,又忍下了。如果他想說,他一定會說的。
而很快,他又想起另一樁事了。李香年雖然十句裏麵有九句不可相信,但有一句她是確認的,那就是李香年為了來看她,的確是費勁心思,而自上次見麵也就幾天,也就是說他在這幾天之內部署好了一切,並且隻等容肅不在的時候來見她……那他是怎麼確定容肅肯定不在的?
想及容肅這幾日突然的繁忙,周錦突然有了個不祥的預感。
“容肅最近這麼忙,是你一手造成的?”
李香年正一個人嘀嘀呱呱說著相思苦,乍聽到周錦這一問,一愣,恍然後歎道:“夫人你聰慧的讓在下汗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