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從玉佩中窺測一絲天機，東梁國將毀於一場戰火。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長雲子神色悲愴道：“而我是真正的罪人。”
“戰火？”流雲道長不懂，但是還是答應道：“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我思考兩個月，終於找到一絲補逆轉之機。”長雲子神色感動的看向他，道：“所以我從道觀之中尋到一道孤魂，用那玉佩滋養成胎，附在傅夫人上……再過一個月，傅夫人就會生產。到時候，我將此玉佩贈送給傅家。”
“滋養成胎？”流雲道長一愣，憤怒道：“長雲子，你不要命了？這是師門的禁忌之術，豈可……再說，你隻要將此玉佩送給傅家就可，何苦多此一舉？”
長雲子搖頭，神色黯然道：“這一節，是必須做。”
“你隻要……”長雲子將計劃全部敘述完全。
聽完後，流雲道長低垂著頭，陷入長久的沉默。
緩緩，流雲道長才開口道：“好，我答應。”
……
國師府，八卦陣內。
上官卜玉盤坐期間，一盞命燈閃爍。
似乎有所感知，上官卜玉緩緩睜開眼。
起身走出，來到院子裏。
“大人怎麼出關了麽？”侍從問道。
上官卜玉望向天空，疑惑道：“為何滿城有狐狸的啼叫？”
“狐狸的啼叫？”仆從茫然。
見仆從一臉怔然，上官卜玉思考一會，便循著聲走去。
直到，來到傅府大門外。
在大門外，站著一位老者，正是長雲子。
“卜玉。”長雲子笑了笑。
上官卜玉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但是，兩人的隔閡越發明顯。
“十八年不見，沒想到卜玉依舊年輕。”長雲子蒼涼笑道：“再看本尊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
上官卜玉沒有與長雲子廢話，而是道：“傅府有你的手筆。”
“是本尊所為。”長雲子思考一會道：“卜玉，曾經為師做的不對，希望你莫要怨恨為師。”
“長雲子誤會了。”上官卜玉神色寡淡道：“本座沒有師尊。”
看向上官卜玉神色自然，一點也沒有作假。
“卜玉……”長雲子凝看向他，隨即麵露吃驚道：“你竟然生生斬斷了自己的七情六欲？”
沒有七情六欲之人，已經沒有弱點，除了將他擊敗，再無說服他的可能……
難怪，最近十年，上官卜玉行事狠辣果斷。
聞言，上官卜玉從寬大的袖子伸出手，淡看向手腕上的特殊印記。
“你是說它麽？”上官卜玉淡然道。
長雲子一時之間百味雜陳，良久道：“痛麽？”
作為知道本門道法的長雲子，他知道生生斬斷七情六欲，如同傷害自己的魂魄般，痛苦難以言喻。
此刻，長雲子心生悔恨。
後悔當年為何要這樣對待上官卜玉，要知道，他曾經隻是一個孩子。
上官卜玉慢慢將手收回袖子裏，雙手交疊。
“痛是什麼？”上官卜玉靜靜道：“身上的傷口會讓人痛楚，隻要時間過去，就會痊愈，那種痛楚便會消失。所以，痛楚不過是一種虛無之感。既是虛無縹緲，便不值得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