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好冷啊。”淩千夏低著頭,邊走邊對不停搓動著的手嗬著熱氣。
一陣冷風吹來,那瘦弱的身板不由得又打了幾個冷顫。
緊了緊身上單薄而又破舊的棉衣,抬頭看了看天色,兩手不由得把脖子處的衣領往上扯了扯,天,似乎又要下雨了。
加急了步子,腦袋越發的往衣領裏縮了,兩手搓動的頻率也越發的快了。
“淩夫子,下學了?”
“恩。”那縮著的腦袋動了動,似是猶豫了一會,才慢慢的從衣領處探了出來,待看清了是同村的範樵夫,又立馬縮了回去。
不是她不識好歹,而是這鬼天氣真的實在是太冷了。
那人也似是不介意,隻道了一聲:“天要下雨了,走快點吧。”便急忙向村子的方向跑去。
身上少少的柴禾隨著那人的動作一甩一甩的,煞是好玩。隻可惜,千夏的頭始終低著,沒看見這一幕,不然,任她那性子,肯定是會笑出來的。
半響,淩千夏抬起頭來,看著那已經模糊的背影,和開始清晰的村子。纖細的眉頭一皺,不由得想起了剛來的時候…
因為貨幣不一樣的關係,因車禍而僅存下來的一些錢根本派不上用場,忍饑挨餓的過了幾天乞丐般的日子,還好那時的天不算太冷,不然的話她應該早就凍死了吧。
後來還是好心的村民給了一間破草屋讓她住,這才得以有了一個容身的地方。又送了她一些舊的生活用品和餐具,還有少量的柴米油鹽。
那些吃的隻夠她吃半個月的,為了避免以後生活上又出現困頓的局麵,不得以,接受了村民們自知道她識字起,就給她介紹的工作,那就是去鎮上做夫子。
這裏識字的人很少,男子就更少了。因此,當地對有學問的人極其的尊敬。
其實心底有些無奈,前世的她,是學醫的。但是生活的困頓和人們的好意,都讓她不忍拒絕這份活計。
不是不怨這樣處處不便的生活,而是向來就堅強的她,從不對困難氣餒,隻想著怎樣去克服。更可況除了接受,她也沒辦法不是。既來之,則安之。
自小就沒有親人,在孤兒院長大的她一直靠著自己的努力念完了大學。要不是為了救那橫穿馬路的小孩,現在的她應該還是那個有名的醫師吧。
哎,一想到這是一個與前世完全顛倒的世界,她就非常的頭疼,女尊男卑,大概是女子極少的緣故吧,這裏是以女子為尊的世界,士農工商,樣樣都是女子,可以三夫四君,可以風花雪月。而男子則要三從四德,守男戒,地位極其的卑賤。簡直比我們古代對女子的管束還要更加的苛刻。
哪怕來到這個世界都已經3個月了,對這裏男女地位顛倒的局麵,還是不適應。看著那些塗脂抹粉,嬌滴滴男子,少不了還是像看到前世的人妖一樣惡心想吐。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這裏竟然是男人生孩子的…
搖搖頭,不想了。定神下來一看,不覺已經到了她住得那間茅草屋了。
搓搓手,自懷裏掏出鑰匙,笨拙的插入鎖口,那破舊的木門就顫顫巍巍的開了,快速的進門,然後把門輕輕的掩上,落下栓。
轉過身,千夏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由的歎了口氣,這屋子可比前世她在孤兒院住過的房子還破。走進裏麵唯一有著門的地方,那是她的廚房。
原本廚房跟她住的屋子是分開的,是她自己請教了村裏建房子的工匠,花了兩三天的功夫在中間用木頭和茅草搭了一個小又窄,隻容一人通過的過道。
推開掩著的門,看著幹淨而又整齊的廚房,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欣慰。這些都是她一手擺放和操持的。
打開米缸的蓋子,看著已經見底的米缸,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看來明天還是要去鎮上一趟了,好難得的休息日,本還打算好好睡一覺的,這下全泡湯了。
灶膛旁邊的幾顆開始泛黃的大白菜是昨晚劉大娘家的小孫女冒著嚴寒送過來的,看著小女孩凍的發紫的手上還拎著籃子,覺得眼睛很酸,心卻很暖。這便是她今晚的晚餐了,即便如此,她的心裏也是滿足的。
她感激著那些好心的村民,也感謝著這樣的生活。
草草的吃過飯,洗漱好,便躺下了,這裏的夜裏很是寂靜,從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已經是慢慢適應了。適應了沒有喧鬧繁華的城市,適應了沒有電腦,電視機的日子。
被子有些單薄,她隻得縮著身子,暗暗的想著明天要置辦的東西,好像柴禾也不夠了呢…手裏卻緊緊的攥著那條自小便帶在脖子上的白金項鏈,這恐怕是她與那個世界之間唯一的聯係了吧。
屋外,在人意料中的,下起了大雨。屋裏的人,卻早已悄然的睡著了,那微翹的嘴角,顯然有個不錯的夢。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麵發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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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是我第一次寫文,有不連貫跟矛盾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夠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