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哪有那麼容易!宗主留著你還有用呢!”瞳嘴上雖是這麼說,卻也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她一手握住雪冰璿的手腕,而另一手在她的右肩骨一擰,隻聽一聲悶哼,她手上的粗魯動作卻絲毫不停,不過片刻便在各個骨節處一一擰過,卻聞“咯啦”之聲不斷響起,手腳骨節處在瞳的手下全部脫臼。
頃刻間,雪冰璿便成了任人欺淩的木偶,了無生意!
“嗬嗬,我的命就這麼值錢?”雪冰璿反問,那聲音虛弱的幾乎聽不見。
“來人!”瞳沒有理會雪冰璿,也覺得玩的差不多了,便叫人上來準備東西。
腳步聲,雪冰璿已經聽不見了,她隻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仇恨淹沒了一切……
肌膚上突然透出一層一層的涼意,那涼意似從骨子裏漫出,勃頸附近的一處血脈被突如其來的利劍所割破,在雪冰璿的肉裏挑了一下,霎時鮮血四濺,如瞬間綻放盛開的花,美麗得有些紮眼,旋即一根空心的綠竹對準了傷口處,鮮血,在容器中漾起層層詭異的漣漪。
雪冰璿身子裏的血源源不斷的向外流淌,渾身越來越無力,這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但也離死不遠了。
漸漸地,眼前變成了無盡的黑暗,那麼黑,像可怕的死亡之路,隨時會吞沒她柔軟的身軀,她的臉色像雪一樣蒼白透明,仿佛一朵被冰凝住的臘梅花,轉眼便要隨著冬天的結束而泯滅。
但是,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腦海中,風苧蕪,那個冷清的少年,袖袍翻飛。
紅瞳猛然張開,雙眼迸發出無窮無盡的仇恨,仿佛詛咒般的令人膽寒,她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將頭揚起,“今日……我若不死,你就活不成!絕對……”
瞳莫名的一陣心慌,但隨即鎮定下來,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取完血液後便也該死了,怕她作甚!
邊上的人突然一個個倒在地上嗚呼哀哉,而瞳也霎時間感覺到無窮無盡的痛楚:“啊——”
雪冰璿眼神並未渙散,反是充滿詛咒地盯著倒在地上痛呼的瞳,生死香起作用了,不管他們要她的血做什麼,她也一定要他們嚐盡苦頭,既然她已身在地獄,那麼他們,一起下地獄吧!
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雪冰璿竟然生生的扯斷了鎖鏈,四肢因著被瞳毫不留情的弄脫臼,她就那般掙紮著,拖著一地的血,翻到瞳身邊,四肢派不上用場,她就用頭撞,狠狠地撞向瞳,瘋了一般毫無理智!
瘋子發飆了才是可怕的,因為他們會不顧一切的和你拚命,而瞳偏生的是個愛惜生命的,此時中了雪冰璿的生死香本就痛不欲生,雪冰璿還拚了命的撞她,兩人的額頭皆染血,瞳就直接被撞的頭破血流,昏死了過去。
“去死……”雪冰璿嘶啞著嗓子,紅眸流著血淚,遍體鱗傷,模糊的視線中,最後隻留下一片影像,嘴中找了魔般的喚著那個名字,直至聲音再也發不出來:“蕪……蕪……蕪……蕪……蕪……”
蕪……不要死……
爸爸……哥哥……我想你們……我好想家……
好累啊……我真的好累啊……
“丫頭?!”一個聲音響起,隨即一道白影落地,卻急急慌慌地奔進一地血腥的刑室,他不會看錯的,那個丫頭怎麼會被抓來忘川宗的地牢?
看著那滿地的血,軒轅南雨隻覺得呼吸都是一窒,那個毒舌的漂亮丫頭,該不會……
心口突然一陣絞痛……
也不管白衣染上了血色,軒轅南雨扶起雪冰璿,用鎏金扇的扇骨點住雪冰璿身上的幾處大穴,該死的,怎麼傷成了這樣!
當摸到她通通脫臼的四肢,又發現她脖勁處放血的傷口時,軒轅南雨心下更是生氣,居然這麼狠毒的折磨這丫頭。
將懷中的人兒打橫抱起,這一地的人,怕都是這丫頭幹的。
本想把這裏的人都滅口,可丫頭的傷勢根本不容耽擱,忘川宗,這賬,他軒轅南雨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