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我沒事,告訴小順去林伯那裏。”沈嬈接過采荷手裏的帕子,輕輕地將嘴角的血跡擦去,卻是抬眼從窗子再看了一眼雅致的品茗軒。
剛剛在品茗軒中,沈嬈可是下了大力氣對薑德用了一個心裏暗示。今後,薑德隻要看到沈嬈,全身就會疼痛不已,這就是他心懷不軌的結果。而為了安撫夜冥身上的暴戾之氣,沈嬈再次耗用了心神。於是,坐上了馬車之後,沈嬈便是吐了一小口血。
采芸與沈安也就是小順說了話,便將簾子拉好,擔憂地說道:“小姐,孫神醫可是說過讓你好生休養的。如今小姐又吐了血,還是回府吧。”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沒事。”沈嬈搖搖頭,再次輕聲道:“‘十年之約’在即,如果不早些做準備,我手裏唯一的依仗就要沒有了。沒有了這把鑰匙,不隻是我,就連你們恐怕也不會有好下場。”
沈嬈說的清楚,心思都非常玲瓏的采芸與采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采芸也沉默了,不住地想著能幫上沈嬈的辦法。采荷卻是心神一轉,低聲道:“小姐,要不然我們幾個護著你離開月出國吧。”
“離開,我能去哪裏。”沈嬈搖搖頭,眼裏卻是迸發出強大的自信:“我可是戰神後裔,沈家百年來天資最高的人。就連爹爹也沒有練到‘戰神訣’第六層,我就不相信‘戰神訣’裏沒有讓人恢複武功的辦法。”
同時,沈嬈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她即使沒有了武功護身,卻是有天生的催眠手段。隻要將她的身體養好,她便有足夠的本錢對任何對峙,包括那個讓人膽寒、喜怒無常的夜冥。
“小姐,到了。”
隨著小順的聲音,馬車慢慢地停了下來。沈嬈起身下車之時,突然想到一事,低聲道:“回去之後,記得告訴采蓮與采芝,沒有我在旁的情況下,要一切努力避開夜冥。”
“小姐說的極對。夜冥性情古怪,盡量不要與他對上。”年紀近五十的沈林望著麵前的沈嬈,眼中的疼愛之情一點兒也沒有減少過。
沈嬈心中感慨,卻是快步走向正在燒水沏茶的林嬸,嘻笑道:“林嬸,上次在侯府不方便,嬈兒想吃林嬸做的桂花糕。”
“好,好,小姐等著,林嬸這就給你做。”隻是普通婦人的林嬸,聽著沈嬈的撒嬌,心裏最後的芥蒂終於散去,很是麻利地進了廚房。
沈林看著沈嬈的舉動,暗暗地點了下頭,起身道:“小姐,請跟林伯來,林伯要與你說一些事。”
“好的,林伯。”沈嬈訝然轉身,卻在看到了沈林鄭重的臉色,神情也是立時一正。
看到這樣的沈嬈,沈林帶著滿腹的感慨,打開了書房裏小小的暗隔,拿出一個小小的木盒:“小姐,這是夫人之物,是時候還給小姐了。夫人曾說過,如果小姐能過得了這個‘生死劫’,便要將它給你。”
沈林嘴裏的‘夫人’,沈嬈自然知道指的是她親生的母親玉氏。在沈嬈的記憶中,從沒有過玉氏的存在,隻因玉氏在沈嬈周歲之後便離開了人世。沈嬈所知道的玉氏,大多是從其父沈聰那裏聽來的。
在沈聰的嘴裏,玉氏是一個溫柔如水、蕙質蘭心的奇女子。隻不過,她天生體弱從胎裏帶來的病症,一直在折磨著她。所謂‘天妒紅顏’,玉氏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了。
沈嬈在沈聰的耳熏目染下,一直視自己親娘如像仙女一般。沈嬈卻不知道,她的親娘居然還能預知未來之事,會知道沈嬈有一個‘生死劫’。那日可真稱得上是生死劫了,要不是有那個帶著一塊玉佩的人,沈嬈已然去見玉氏了。
然而,沈嬈看到盒子裏的東西,仿佛像想到了什麼卻又置身在一片迷霧之中。在盒子裏,正躺著一塊通體雪白,橢圓形的玉佩。玉佩上沒有任何的花紋,隻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嬈’字。”
沈嬈看著盒子裏的玉佩,腦子裏立時是想起了冰冷的湖水中,那塊相同材質、相同模樣,卻刻著‘泰’字的玉佩。這是巧合,還是有什麼深意,沈嬈微微皺了下眉頭,輕輕拿起了盒子裏的玉佩。
將玉佩握在手中,沈嬈眼裏再次閃現訝然的神色。因為前世的經曆,沈嬈可是把玩過不少的玉。手裏的這塊,她敢肯定是極品的羊脂白玉。可沈嬈卻從來不知道,也沒有聽說過,羊脂白玉可以散發熱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