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芝忍不住問道:“公子如此輕鬆,是否已有佳句?”
舒行閱歉然一笑:“是有幾句,確並不成佳句。”隨後又獨自欣賞風景。
一人發呆,一人賞景。許久之後遠遠的有小廝往亭子行來。
“舒公子,林姑娘。我家公子命小的來請二位的佳句。”小廝在亭外恭敬地對二人說道。
“如此,請小哥稍等片刻。”雲芝聞言心中更加忐忑。
小聲的問旁邊的舒行閱:“公子,時間到了,您寫好了嗎?”
舒行閱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覺得好笑。將手中的紙卷遞給了她:“這是我的,並與你的一起交給那位小哥吧。”
“啊?公子如此神速!”雲芝詫異,剛才明明沒見他寫字的啊。
“你發呆得很專注。”舒行閱的眼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雲芝覺得自己很差勁,隻得硬著頭皮快速地將自己想好的詩寫在紙上,還小心翼翼地遮了起來,不讓舒行閱看到她寫了什麼。
寫好後,快速地卷攏宣紙,紅著臉將二人的紙卷交給小廝:“有勞小哥久等,此為我二人之陋作。”
“姑娘過謙,既詩作已得,煩請二位移步院中,品評稍後進行。”小廝將四支羽花交給二人。
二人不好太過突兀,便尾隨而去。
院中的大桌上已經壘了一大堆的紙卷,小廝將二人的紙卷放入其中。那群美貌的侍女再一次的出現,將紙卷一摞一摞地撤走。小廝們清空院子,將屏風一扇一扇地擺放出來。一切井然有序,似乎操練了很久。
剛剛擺定,那些貌美的侍女立即再次手捧畫作魚貫而入。如此迅速的裝裱,讓雲芝感歎這些侍女還真是不普通。不知華楓如何教養的。
卷軸一幅一幅地展開,發出“撲撲撲”的聲音。跟著眾人慢慢地欣賞,雲芝越看心越虛,與這些詩作比起來,自己的簡直是見不得人。當走到自己的詩作前時,她密切地觀察著眾人的表情,雖然作得不怎麼樣,可小小的心底還是希望能夠意外地得到賞識。看到有幾人微微地搖了搖頭,她臉唰地一下大紅,恨不能跑上去把卷軸給撕碎了。
看看旁邊的舒行閱,他微笑著看著每一幅詩作,雲芝感覺他在自己的卷軸麵前站得特別得久,怕被他看出來是她的詩,悄悄地走過去問道:“公子,不知你的詩作是哪一個?呆會兒我好投羽花。”她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舒行閱看了看她,沒有說話,繼續看下一幅詩作。
一輪欣賞過後,眾人都躍躍欲試地要投羽花了。華楓看了看狄韻兒,清了清嗓音大聲說道:“各位的詩才令華楓大開眼界,月光城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啊。如此在下先投出第一支羽花。”
說著他各將一支羽花插入畫軸下專門為羽花準備的竹竹筒之內。
院中總共有四五十人之多,都為月光城的名士,投花時彬彬有禮,互相謙讓,一個接一個地緩慢地進行著。雲芝此時倒也寬心了,反正沒有人知道這是她作的,沒有人投也沒關係。
花已投過半,其中有兩幅詩作脫穎而出,羽花數量超過其他許多。雲芝也仔細讀過那兩幅詩作,確是上乘之作,她決定自己也投給這兩幅,隻不知公子的那一幅是不是這其中之一。隱隱地,她覺得那一首“亭”就是舒行閱的,一是因為他們就是在亭中作詩,二是那字體與舒行閱最為相似。
雲芝投過之後,她還是偷偷地看了看自己的那個竹筒,裏麵一隻羽花都沒有,也是唯一一隻沒有羽花的竹筒。不敢多看,她低著頭來到了舒行閱身後。舒行閱看了看她,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