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麟喃了一句“凶婆娘”,聲音太小,星暖沒有聽見。
......
午飯過後阮麟交代了別墅裏的傭人幾句,就驅車離開了。
今天家裏的老太太出院,他還得回去老宅看看。
阮家早年是做黑-道生意的,一直到阮麟的爺爺這一代,家族的生意才開始慢慢洗白了過來。
不過到了阮麟和阮睿這裏,阮父為了徹底洗白,原本是想把他們兄弟倆都扔去當兵的。
阮睿還行,過了叛逆的年紀,不過阮麟從小就是橫行霸道的小祖宗,加上是家裏的麼子,所有人都寵著,十幾歲的時候那就是狗都嫌棄的樣子,別說是當兵了,直到現在阮父都在慶幸,這個小兒子沒有倒騰回去阮家的黑背景,那簡直是菩薩在保佑!
阮家的老宅是仿造的四合院,與現在隨處可見的洋氣的高樓大廈不同,宅子是按照明清的風格建的,往上算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
宅子占地寬廣,除了中間的主屋之外其他人都有自己單獨的院落。
阮麟晃著車鑰匙一路穿過前麵的院子,剛要抬腳進屋,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過後,是女人聲嘶力竭的哭聲。
“阮正明,你知不知羞啊?你都多大年紀了!這事兒,我必須要告訴媽去,讓媽給我主持公道!”
這個聲音是阮麟的母親蔣月的。
然後就是父親阮正明底氣不足的聲音,“媽剛出院,你拿這些事情去煩她做什麼?再說我都解釋過了,我那是喝醉了,被人算計了,你愛信不信!”
“你們男人不都這樣,提上褲子就把一切過錯都歸在酒精上麵!阮正明,這些年你背著我在外麵拈花惹草的,我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現在竟然讓外麵那些女人懷了孩子,好,好得很,離婚,我們離婚!從今往後你的那些破事兒我一概不會再管了,你耳根清淨,我也可以過自己的生活!”
阮麟手裏的車鑰匙就這麼掉到了地上去。
彎下-身,麵無表情地撿起來。
這就是他的父母。
自他懂事開始,父母間的爭吵從來就沒有斷過。
父親風-流成性,母親性格軟弱,一味的忍讓和委曲求全。
父母間的爭吵,阮麟早已見怪不怪了。
他抬步往裏走,走到母親蔣月的身邊,伸手輕輕握了一下母親的胳膊,“媽,我想喝您煮的雪梨湯了,去廚房給我煮一碗?”
蔣月在兩個兒子麵前向來是堅強的形象,哪怕再如何委屈,都不曾輕易落過眼淚。
聞言隻是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好,媽這就去給你煮,去樓上看看你奶奶吧,她剛剛還在念叨你呢。”
蔣月轉身去了廚房。
傭人們早在剛才就已經全都被趕了下去,這會兒客廳裏就剩了父子兩個。
阮正明一張老臉有些臊紅,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再說他這次真的是被人給算計了,一時大意,才會和那個二十歲的女大學生......
其實他這些年早就收心了,年輕的時候喜歡外麵的花花世界,加上娶的妻子不是自己所喜歡的那一個。
所以一顆心就沒怎麼放在家庭上過。
可是自從家裏兩個兒子出生之後他是真的改了的,雖然少不了生意上的應酬,可是都是在逢場作戲。
至少他阮正明敢保證,孩子出生之後,他對這個家庭絕對是忠誠的。
......
阮麟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臉上笑意淡淡,“爸這是準備給我和老大帶一個弟弟妹妹回來了?”
阮正明一噎,從年輕時候就混慣了的人,對待兩個兒子揍起來毫不手軟,可是這一刻,麵對兒子語意不明的話,他竟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心虛。
“別聽你-媽胡說,沒有的事兒!”
阮麟斂了笑意,看一眼廚房的方向,“沒有就好,畢竟您今年也快六十了,離婚這種事情傳出去畢竟不太好聽,我先上樓去了。”
阮麟轉身上了樓。
阮正明惱火地把手裏的水杯重重往茶幾上一貫,背著手虎著張臉起身,原本是想去廚房的,結果半道上又拐了個彎兒,去了一樓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