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兄有求,做弟弟的怎好不應,希望皇兄謹守諾言,莫做梁上君子,更莫行禍國殃民之事,免遭天譴。”說罷意味深長的凝視司空南一眼,便要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而聽到他叫自己皇兄,司空南原本平靜的心猛地一顫,猩紅的眼角酸痛不已,忖度數息後,又忽的轉身,欲阻止司空長林的舉動,卻見一人已經搶先一步,奪過酒杯,滿臉戲謔的看著兩人,晃了晃手中酒杯:
“既然是好酒,怎麼能讓公子獨飲呢?”
說罷舉起酒杯,移近了鼻尖一嗅,司空南見狀倒是心裏鬆了幾分,卻看的手裏落空的司空長林一聲驚道:“不要,婉顏!”
清顏聞言忽的頓住手裏的動作,麵色微變,側了側腦袋,不解的問道:“你,叫我什麼?”
似乎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可話已說出,就已經是沒有挽回的餘地,無論怎樣,定不能讓她飲下這杯酒,可是這一聲叫出口的‘婉顏’二字,無意間牽起了自己多少的情思,此時又怎甘心自己的一往情深,換來的卻是她的莫不相識?
司空長林輕提腳步,一邊往她麵前款步走去,一邊含情脈脈的言道:“倘若之前我說的話你完全不信,今日你也不會應邀前來,你叫清顏,是我心愛的女子,此次來陳州,我沒有一絲其他的想法,隻為了帶你回去,這樣解釋的話,你還執意要飲下手中那所謂的好酒嗎?”
說到最後,司空長林的麵上已有一絲哀傷的表情浮現,可內心的急切,更是無法平靜下來,眼看著離她唇角隻剩短短一指間的距離,司空長林心如刀絞,倘若不是自己一時疏忽,又怎會被她奪過酒杯,釀成這種難堪的結局,幾度思索間,一股愧疚之意在他心裏猛烈的蔓延,倘若再出差錯,怕是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而清顏聞言先是一愣,望著他滿是情殤的眸子,已不再深邃如常,自己的心裏也有幾分莫名的難受,倘若真如他所說,自己與他是那種關係,又怎會隻有這點點感覺,況且麵前的郡守與他明顯不如一般兄弟間友好,反而字字帶刺,其中的恩怨,又是怎麼回事呢?
正當清顏凝思之際,她忽的感覺一道人影掠過身旁,而後手中一空,抬眸相望,那道人影正托著一道酒杯,飛快的朝司空南的麵前馳去,隨後隻聽得司空長林沉聲一喝:“黎嬰,不得胡來!”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清顏似乎也認出了來者正是司空長林的手下黎嬰,而他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酒杯即將觸碰到司空南的胸膛之時,一道魁梧的人影忽的立在他麵前,兩人同時出掌,這電光火石的一幕發生,連樓船都有些晃動,更使得在場幾人都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