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飛躍瘋人院（下）
兩條生命在他手中消逝沒能給嚴清帶來任何感觸，他的潛意識當中已經有著深刻的認知——這是虛假的。無論他們之前的表現有多麼靈活、充滿人性，但本質上依舊是高速計算帶來的行為應對，因此，當鄭欣雅推開病房大門的時候，看到的是被剝削得一幹二淨的兩具屍體。
能夠使用的槍械和彈藥擺在一旁，被破壞的通訊器在地上“嗞嗞”作響，年輕人偏過頭看了女人一眼，隨手將手槍和彈夾拋給了她。“彈藥不多，但也夠用了。”他晃了晃手中兩張卡片，“識別卡應該還沒失效，從大門離開就行。”
“對了，你會用槍吧？”
“打過幾次靶。”
“那就好，我可以提供一點彈道修正，不過你本身準頭不夠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辦法了。”
女人沒有應聲，之前反抗時的激烈爆發已經讓她感覺到些許疲勞，長時間沒有經過鍛煉的肌肉這時候已經分泌大量乳酸，酸痛促使她呼吸加劇、髒腑的負荷也在不斷增加。就算如此，女人還是集中精力跟在嚴清後頭跑下了樓梯。
很快，透明的玻璃大門展現在兩個人的麵前，嚴清湊上去用自己的身份識別卡試圖打開大門。不出所料，沒有給予通過，隨即他換了保安的識別卡成功將大門打開。
“接下來，我們將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監控當中，醫院裏的監控顯然不是我一個人就能短時間排除的，所以我們隻能和他們比拚速度，”在說話的同時，嚴清也沒有放慢自己的腳步，他拉著身影已經有些不穩的女人一起跑了起來，“醫院建立在郊區，不過這裏的居民並不少，所以隻要我們將自己暴露在其他人的視野當中，對方的行動就會受到遏製。”
“畢竟這裏是家精神病院而不是黑幫總部，槍戰、廝殺這些東西還是出現在電視節目當中比較合理。”嚴清像是被自己的說法逗笑了一般，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了下去，“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比他們更快地到達醫院大門區域。”
這時候，嚴清拉著女人跨過路旁的灌木叢，踏入草坪，在借助樹木遮掩身形的同時，甩手射出兩槍。精神力量以念力的形式發散、附著在黃銅彈頭之上，不斷修正著子彈的弧線，準確地命中兩名身穿保安製服的男人。聚集在他們周圍的保安們下意識地隱蔽起來，不過就在這短暫的慌亂當中，他們的視野裏已經失去了嚴清的身影。
“很顯然，他們雖然穿著保安製服，但他們的本質就是打手，盡管這些打手的工資可能比較高，這種時候你可不能指望他們會冒著被射殺的危險衝上來......”
【精神感知】當中，幾個精神波動混雜在一起、緩緩移動著，剛才的迎頭痛擊讓他們謹慎了不少，不再試圖一次性將兩個人拿下。較為穩定的幾個波動緩緩地向兩側移動著，顯然是得到了安全中心的指示，想要將嚴清和女人包圍。
嚴清靠著建築的牆壁，眼中閃爍著淺藍色的光點，勃發的精神力量將建築邊緣的監視器幹擾、擊毀。他偏過頭看向鄭欣雅，女人扶著膝蓋不斷喘息著，但槍械被她牢牢地握在手中。
“女人，你現在還能開槍麼？”
鄭欣雅狠狠地吸了口氣，仿佛是在用全身的力量將這股空氣壓進肺中，而後廢氣從她口中吐出，“可以。”她在嚴清的指示下和他交換了位置，又逐漸靠近了牆壁邊緣，右手舉著槍與肩膀平齊，槍口微微探出牆角。
“做好準備，等我這邊槍聲響起的時候你就開槍，一點鍾方向，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