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雲生被捕,落小染被救回來之後,已經過了好些天了,但是躺在病房裏麵的她,卻始終沉沉的睡著,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醫生說,一方麵試因為小染的身體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劉西燕在安雲生不在場的時候對她的那些拳打腳踢,不僅僅對她的外部身體造成了傷害,甚至影響到了她的好幾根骨頭和內髒,這些都好解決,隻要是肉體上的傷害,醫生都會給予極大的幫助和配合,但是精神上的……那些東西……就說不好了。似乎是因為安雲生的欺騙與傷害,讓落小染陷入了極大地精神恐慌,以及對這個世界的害怕,於是這就導致她一直不願意醒過來。
落媽媽為這件事情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整日整日的陪在了落小染的病床旁邊,對著落小染一邊說話,一邊抹眼淚。
落爸爸雖然沒有像落媽媽那樣子將傷心都化在了眼淚裏麵,但是卻苦悶的一支支的抽煙,要知道,落爸爸已經把煙給戒了差不多快有十年了。
而黎寒渠,自從他把落小染從安雲生和劉西燕那邊帶回來之後,他的臉色便一直陰沉著,他拜托了落媽媽落爸爸和自己的父母代替他照顧了還昏睡在病床上麵的落小染,然後自己仍舊進行著工作,但是誰都知道,黎寒渠每天都是迅速的了解了自己的工作之後,便趕到醫院去照料落小染,以及谘詢著律師,且不斷的與警方溝通,意圖就在於要給安雲生和劉西燕這兩個傷害落小染的人一個重重的懲罰,當然了,黎寒渠可是文明人,他不會像安雲生那樣歇斯底裏——如果他的理智再薄弱一點點的話,他就會做出對安雲生做出比安雲生自己更加瘋狂的事情來,但是現在,他還能夠勉強的保持著自己的理智,於是他選擇了更為穩妥的做法,那就是要把安雲生和劉西燕送進監獄,讓他們在裏麵度過他們最好的年華。
但是這段時間,整個公司的人似乎都已近陷入了完全的冷漠之中,大家都不敢說話,因為他們的頂頭上司因為他們的其中一個同事而陷入了完完全全的低氣壓裏麵,連帶著,所有的同事也無比的壓抑起來,因為那個同事正是和大家關係都不錯的總裁助理落小染。
有八卦的同事悄悄的打聽到了什麼,聽說是之前莫名其妙的就離職了的劉西燕勾結了對落小染心存不軌的一個男人,然後綁架了落小染,甚至還想殺死她!黎寒渠這樣子完全冷酷的神情就可以被同事們所理解了,大家都知道啊,落小染是黎寒渠的戀人,一向把自己的所有內心世界都藏起來的黎寒渠甚至在訂婚宴上都光明正大的向著落小染說出了自己的心思,這就能證明落小染對於黎寒渠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黎寒渠坐在辦公室裏麵,有些懶洋洋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但是坐在他麵前的律師卻是有些輕微的緊張。
麵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像很平平靜靜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十分嗜血,帶著十分的冷厲肅殺。
“針對這件事情,依照法律定性,應當論處綁架罪,本來可以判處死刑,但是因為是殺人未遂,所以在法律上麵會減輕對罪犯的處罰。”孫律師輕輕地咳了兩聲,向著黎寒渠解釋道。
“您的意思……?.”黎寒渠微微的閉上了有些疲倦的眼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問道,“本來是可以論處死刑的?”
“沒錯。”孫律師見黎寒渠閉上了那雙看起來好像是懶懶的眼睛,但是卻布滿著犀利眼神的目光,“但是因為是未遂,所以會相應的減輕罪行。而且,有一點很重要,落小染小姐,和那位綁架的主謀,應當是認識的朋友吧?所以,落小染小姐未必是願意見到這樣子的情況發生的。”
黎寒渠仰躺在椅子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有些困倦的說道:“是啊。小染是個很好的姑娘,就是安雲生做了這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她也寧願隻是自己一個人躲在自己的意識裏麵,而不是醒過來狠狠的指著安雲生的鼻子罵他,打他,讓他為自己的罪行負責。”
“那黎先生……您的意思是?”律師試探著問道。
“麻煩您繼續幫我去看相關的資料,準備一下所有的手續,但是,暫時,先別動作。”黎寒渠平靜地說著,“盡管我自己恨不得將那兩人千刀萬剮,但是,小染未必是想要我這樣子做的。所以,還是先緩緩吧……”
“是。”律師連聲應下,連忙的退出了辦公室,生怕這個現在看起來很是冷靜的但是卻是已經瀕臨了崩潰的臨界點的男人一下子完全失去控製。
小染,我這樣子做,你能夠感覺到麼?能夠理解麼?
黎寒渠睜開眼睛,看向了辦公室裏麵的那隻櫃子,那罐曾經落小染每天至少要碰一次的茶葉罐子已經在櫃子裏麵靜靜地躺上了好多天。
什麼時候,你的女主人,才會醒來呢?
黎寒渠苦笑著,繼續靜靜的閉上了眼睛。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就現在,這十分鍾,讓他好好的不去想一切吧。
傍晚的時候,黎寒渠駕著車子來到了本市最好的那家醫院的門口,他停下了車子,然後淡定的走入了住院部,頭也不抬的就來到了電梯下麵,然後靜靜的等候著電梯的下來。
住院部前台的值班的小護士看到他,心就不由得直直的砰砰亂跳。
這個又帥又酷的男人已經連續好多天來到這裏了。聽說是因為他的女朋友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然後一直昏迷到了現在。
唉,要是我有這麼帥又這麼癡情的男朋友,我早就從昏迷裏麵爬出來啦!
小護士歎息了一聲,便低頭繼續看著自己手裏麵的病房記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