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寒渠一驚,沒想到自家的大哥居然那麼輕鬆的就度過了見嶽父嶽母的這一關,甚至還籌集到了資金能夠做自己的真正熱愛的事業,“他們怎麼跟你說的?”
沈暖煜似乎是在電話的那頭撓了撓自己的頭,然後開始回憶道:“我嶽父嶽母說,‘暖煜啊,我們也不是不讚成你跟露雅在一起,人家都說黎家的大公子沒有二公子有本事,而且又是個紈絝子弟,靠不住的,可是我們兩個老人家也是多少知道你的,我們知道你確實沒有寒渠的那種本事,之前為了兩家的企業考慮,我們也想著讓露雅嫁給寒渠,但是沒想到露雅卻是對你一見傾心,而且你也願意為了露雅收收自己的性子,那麼就是很好的了,我們知道你大概會是個藝術家,但是藝術家為了自己的愛人家人,也要賺錢養家糊口的,是不是?雖說你黎家的家底,我唐家的家底,不至於讓你跟露雅兩個人去喝西北風去,但是作為男人,你也要有自己的事業,也要混出了樣子來吧?’,他們就是這麼說的。”
“然後呢?”黎寒渠微微的挑起了一點眉毛,有點好笑的問著他。
“我從遇見露雅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我自己以後的路應該怎麼走了,”沈暖煜頗為感慨的說道,“我不能一輩子依仗著家裏,我作為一個男人,也要讓自己心愛的人為我所做的事情感到驕傲啊。所以我就接受了嶽父嶽母的意見,拿了他們出的資金,然後打算開始開畫廊了。哦對了!露雅已經選好了畫廊的地址,大概再過幾天,我們就要開工開始布置畫廊了,等到開業的時候,我們保管邀請你和弟妹來參加我們的開業儀式!”
“好!”黎寒渠爽快的答應,“大哥,你要是做自己的事業的時候遇到了什麼麻煩,盡管來找我,我這個做弟弟的好歹也有什麼地方時能夠幫上你的!”
兄弟二人如此這般又寒暄了一番,然後就掛了電話。
落小染坐在輪椅上麵,好奇的望著黎寒渠,看他掛斷電話了,才問道:“怎麼了?我聽起來好像是你大哥沈暖煜的打來的電話,他……都說了些什麼啊?”
“他啊。”黎寒渠梳弄著落小染被微風吹的有些雜亂的鬢發,笑著說道,“他要娶老婆,開畫廊了!”
“啊啊?!”落小染驚喜的說道,“那我可得好好的恭喜他了!順便還要讓他這個馬上就要變成畫廊老板的家夥請吃飯!”
“嗯!”黎寒渠連聲應道,“他自己已經認了,等你一出院呀,咱們就去讓他請客!”
落小染和黎寒渠同時相視一笑,好不開心。
但是落小染隨之又想起了什麼,她拉住了黎寒渠的衣袖,有些猶豫的支支吾吾道:“寒渠,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什麼?”黎寒渠隱約猜到了落小染想要說什麼,於是便沉聲問道。
“我想讓你……放過安雲生和劉西燕。”落小染有些忐忑的說道。她不知道黎寒渠會不會聽她的話,但是她還是說了,因為畢竟她也不想就那樣子把人送進監獄,“我媽媽在我昏迷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在我醒來之後,她又坐下來好好的跟我說了一遍,她告訴我,在我昏迷的時候,她一直在跟我絮絮叨叨這些事情,然後我聽了之後其實也覺得媽媽說的有道理。雲生的父母沒了,而且他也再也不能擁有……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這對他來說,已經夠了,已經是最大的懲罰的。而劉西燕……她受了不少的騙,而且她本身的心高氣傲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折磨她自己的東西,她也隻是一個可憐人而已……所以,放過他們吧?好不好?”
黎寒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開口說道:“在你沒有醒過來的時候,其實我已經想好多很多很多很多的懲罰他們的手段,關於要怎麼讓他們後悔自己怎麼會做出傷害你的這麼蠢得事情的手段,但是,在你醒來之後,我突然又覺得,其實這些事情,也都不重要了。我自己心裏麵可能還是不甘心的,因為他們那樣子實在是太過分了,但是我知道你的善良,我知道你可能會不忍心看著安雲生和劉西燕把以後的日子都賠進去,而且監獄那種地方也確實對人不好。所以我還是忍住了,沒有在你昏迷的時候,對他們兩個實行瘋狂的報複。”
“你的意思是?”落小染的表情上流露出了興奮的神情,“你答應我說的話了,不對他們下手了是吧?”
黎寒渠無奈的揉了揉落小染的頭發:“怎麼說的好像我是要對白雪公主下手的後媽似的。我就給你留下那麼惡毒的印象?不過,小染,我就放過他們一次,就這麼一次,如果以後他們還敢再來找你的麻煩的話,我絕對會把他們送下十八層地獄,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寒渠……”落小染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有點酸酸的,像是隨時會流出眼淚的樣子。
“傻姑娘,哭什麼呢。”黎寒渠溫柔的擦拭著她的眼角,“還記得剛剛的我的鈴聲麼?那是我在車上給你放過的那一首呀。Ifyoutrustinme,我就會全心全意的守護你。”
“嗯。”落小染躲開了黎寒渠溫柔的指尖,自己揉了揉臉,然後對著黎寒渠說道,“我們回病房吧,我有點困了。”
“好的。”黎寒渠推著輪椅,向著醫院的方向再推去。
陽光,依舊肆無忌憚,催開了許許多多美麗的花枝,也讓無數的情感都融化在了這個季節美好的空氣裏麵。它照射著那一對戀人的幸福,就好像照射著全世界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