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仰頭看著空中以人形迎戰的雌豹一拳轟在雷鷹的喙上,硬是把十米多長的巨鷹砸的下沉了一截,自己也竭力上翻,繼續保持著浮空狀態,烏鴉手指輕輕在自己胸前的傷口處抹過,眯著眼睛嘴角噙著笑意,若有所思的道,“我發現,這隻大貓在人身上蹭毛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嘛。”
烏鴉能感覺出來,雌豹真的是很重視他的傷,就連踹他下來這一腳,都是收著勁的。
這一個多月,在烏鴉的故意調戲之下,兩人熱熱鬧鬧的打的雞飛狗跳,像在牆上開洞這種事簡直都不值一提。所以,大貓在玩鬧時的力量,烏鴉早就用身體了解到了,而且已經習慣了,所以他才能立刻就發現,雌豹踹他這一腳雖然看起來和往常的互毆一樣用力,給周圍看到的人一種自己毫無異狀的印象,但其實很輕很輕,甚至連五十公斤都不到,簡直和拍拍土沒什麼區別,自己會被踹下來,主要還是因為浮空狀態被打破導致的自由落體而已。大貓能想的這麼細致,實在是出乎烏鴉所料。
既然已經被踹下來了,烏鴉當然沒打算再上去找打。的確,痛苦的感覺可以刺激他的精神,讓他在從五年前就開始的內心折磨中保持清醒,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可是他今這麼做,還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烏鴉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狀態不適合戰鬥,硬上很可能送命,但他又必須這麼做,因為他要豎立自己的形象。
在這個時代,對領導者來,形象是種很重要的東西,或者確切一點,在哪個時代都一樣。
當一個人在其他人眼裏,樹立起無事不知神秘莫測的形象後,未來他做的每一件事,在這些人心裏都是合理的,他們會主動找出無數理由,來解釋為什麼會這麼做,而且每找一次理由,都會加深一次這種形象,哪怕這事做錯了失敗了,他們也會認為這是有意而為的,是為達到最終目的故意拋出的誘餌,隻要沒到形象崩塌的程度,就可以一直這樣良性循環下去,而且還可以慢慢擴大範圍,讓越來越多的人接受自己這個形象。
相反,如果一個人不心樹立起了負麵的形象,比如膽懦弱,比如莽撞輕率,比如後知後覺,那他無論做什麼,都會引來他人的欺負和猜疑,即便他付出十倍百倍於前者的努力,也未必能把形象扭轉過來。
所以,在傭兵屆這個新環境裏,烏鴉一直在謹慎地刻畫著自己的形象,這次也不例外。在場的兩股勢力,無論是對米馨還是對阿喜,烏鴉都另有所圖,以後很可能還會多次合作,豎立形象是必須的,特別是米馨,在某一領域的地位舉足輕重,更是擴散自己形象的上佳人選,因此利用這一路上的接觸,一步一步鞏固自己的形象,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心機深沉,喜怒難辨,算無遺策,實力高深,這些形象已經初步打下了基礎,剩下的隻需要繼續慢慢強化就好,而這一次,故意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受了重傷,然後第二就舉止如常還能正麵作戰,其他人必然會產生這人無法擊垮的想法,還能強化深不可測的形象,算得上一舉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