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早已經發過了,假麵說那邊一切都好。”
水吟知道自家主子關心邊疆的士兵勝過一切,初冬剛到,水吟就給假麵發過密信尋問過了。
“嗯,士兵前線流血實屬不易,後方保障必須要做到位,絕對不能有所差池,否則軍心不穩。”
民乃國家之根本,兵是國力之根基,兩者絕不能傷,絕不能動搖。
“是,公主!”
“下去吧,我自己呆一會兒!”
明朗揮揮手,水吟退出了明朗的臥室。明朗的手指仔細地婆娑著懷中的黑衣。仿佛想著的人,就在身邊、就在懷裏一樣。展開已經嶄露雛形的衣服,明朗把它慢慢地披在身上,微垂眼簾,那人淡得通透如光的影如貼在眼上一樣,黑暗也無法吞噬。不知他此時在哪裏,可否還好?
夜風冷冷,寒夜漫長,堂內爐火還旺,熏得暖香帶出一股甜味,躺在榻上的明朗淺眠。想著白天孟千宇過她這屋裏說的幾句莫明其妙的話。
這男人什麼時候懂得關心起自己來了,還著人送了安神的金線緩涎香來,看到自己手裏做著的衣物,眼睛還亮亮了,陪了自己吃過晚飯,才去的柳品茹的院子。這該不會是想討好自己,讓自己行使正妻的職責時對柳品茹略寬鬆些,別真的把他往其她女人院子裏推?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有些多此一舉。自己真沒想過問孟千宇去哪個院子,那晚之所以演上那出戲,不過是因為身份在那裏,不管不問,任由側室爬到自己頭上,這不附合自己做人的原則,影響自己的尊嚴,也會引起他人的懷疑,才略以小懲。
明朗嫁進那晚,就覺出厲王府的後院不安穩,那出戲隻是一個開始,這漫長的歲月中,還有許多人或急或緩地等著要粉墨登場呢!若是自己猜得沒有錯,近這一、兩天,就會有人找上門來的。
臨近三更的時候,明朗漸覺眠意襲來,緩緩翻了一個身,麵向榻裏,半夢半醒間,頓覺身後撲來一片涼氣,猛一提鼻,涼氣中還帶出了血腥味。
“誰?”
明朗淩空提起,以一個側躺的姿勢,與床間拔開了兩米多的距離,並快速地平移到榻後,整個身體垂落在榻後的香爐上,足尖微點爐上雕的祥瑞之獸。
而明朗感到的‘那股涼意’在明朗轉身飛走之後,瞬間占領了她剛剛躺過的地方,整個人栽倒在明朗的榻上。
寬大的黑色衣袍覆蓋住了整個睡榻,一頭墨色青絲散得滿榻皆是,把那人的頭臉掩得一絲不漏。哪怕這樣,明朗還是一眼便瞧出他是誰了。
“玄墨!”
明朗低低驚呼一聲,一提內力,快速飛回榻旁,白析的五指插近玄墨發間,指間分開地捂在玄墨的後腦處,感知著玄墨身體內部是哪裏出了問題。
怪不得玄墨進來時,自己並沒有聞到玄墨身上熟悉的味道,原來竟是中了毒。
明朗調動身體內循環處的純陽內力,綿延不絕地通過掌心渡到玄墨的身上,再迅速抽離,以這種方式把玄墨體內的毒帶到自己的身體裏,再通過身體內循環處的純陰內力,用另一隻手把毒淨化出血液逼出。
這時窗外傳來幾聲動靜極低的打鬥。應是水吟阻止新來的兩名暗衛進入自己房間引來的。
明朗挑眉不悅。恰此時毒血濾完,她慢慢收回功力,插在玄墨頭上的手又持續了一會兒,續了些內力過去,另一手舉到嘴邊,輕輕吹掉指尖處的黑血時,聞了聞那血的味道,心下一驚:月錫國的皇室秘用毒藥十三蓮……
就說一般的毒藥是奈合不了玄墨的,玄墨本身就是個中高手,怎麼可能會輕易中毒,難道是……
提到月錫國,便不得不想想和自己做了十年死對頭的那個怎麼弄都沒死的蕭爾涵,——月錫國的兵馬大元師,聽說最近又加封成了太子,他爹真是瞎了眼才會選這樣的兒子做太子,蠻不講理還好說,霸道陰險歹毒無一不有,沒有半點皇子的風範,最可惡的是還偷看過自己洗澡,險些被自己抓到後,隨手順走了自己一條褲子……這混蛋有朝一日落到自己手裏,自己一定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千刀萬剮後喂蟑螂。
這時門外的打鬥聲更甚了,明朗按捺不住怒氣,以內力震開堂屋門,飛身到了庭院內,隨意一招‘美人如畫’便隔開了打鬥在一起的水吟以及新來的那對龍鳳胎兄妹。
那兩兄妹顯然沒有料到公主殿下會從屋內飛身出來,嚇得雙雙落膝跪在地上。水吟也上前一步,俯身站立在明朗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