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著我把他弄進去,用我的白色絲帶把他綁起來,他定是掙脫不過了。”

那都是上好蠶絲精製,綁著玄墨從懸崖上墜落下來,尚沒有斷裂,更別說是做繩索捆人了。

玄墨對於明朗的提議向來是絕對聽從。在明朗的指揮下,玄墨拉著那怪物的蛇尾,就把他拖進了洞穴裏麵。

手上的人隻要不是小七,玄墨向來顧慮的不多,更不會考慮溫柔這種東西了。哪裏會管那怪物被他拖的時候,頭啊肩啊身子啊撞到牆壁上之類的。

跟在後麵的明朗時不時就聽到那怪物發出一聲悶哼,可憐之前下巴又被玄墨掰掉了,發出的痛哼聲,都顯得有些支離破碎,委屈兮兮了。

等他們爬出通道時,這怪物蜜色的肌膚上已經劃出幾道血口子了,而流出的血液顏色卻引來了明朗無限的驚歎。

金色的,真的……竟是……淺金色的!

玄墨則不理。

這怪物身上流下的血,願意是什麼顏色的就是什麼顏色的,反正一會兒要是找不到吃的,它都是一鍋魚湯。

有人會注意自己下鍋的魚……流的血是什麼顏色的嗎?有木有?有木有?

明朗的手指小心地摸到怪物胸前的一道淺淺的口子上,手指在觸到那蜜色的身體時,那身體迅速的顫了一下,一直緊閉著的碧眸睜開,凶狠地望了明朗一眼,還呲出牙來。

若不是明朗一下子就抓捉到,那凶狠的目光中摻雜著更多的還是驚恐時,明朗一定以為這東西是真的想凶她呢。

注意到這點後,明朗探過去的手指輕揉了許多,沾到那淺金色的液體後,幾乎是一帶而過,並沒有觸到那怪物的傷口。

在感到那怪物在她手指離開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明朗基本可以肯定了這怪物就是個還沒有發育成年的……小孩子。

“玄墨,把它的下頜給他按上吧!”欺負小孩子總是不好的。

誰知玄墨第一反應出口的話卻是,“應該問不出來什麼,它好像不會說人話!”

明朗微汗了一下,他男人以為她要刑訊逼供嗎……逼供一個似乎還沒有長成年的怪物……

玄墨卻在明朗驚詫的那一刻裏,手腳麻利地用白色絲帶把這個怪物的雙手反綁到了身後,拖著這怪物的蛇尾,縱身飛起,就把這怪物倒掛在了水池邊生長的一棵桂花樹上。

這棵桂花樹枝杆有兩個成年男子般粗細,長勢也極幹,直直地插近白茫茫的頂油,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玄墨也就把這水裏抓來的怪物,以頭衝下尾衝上的方式掛到中間最粗的那棵枝椏上,把繞過樹杆的蛇尾拉過來,用白色絲帶緊緊地擠在蛇身之處。

這樣的方法,就算這怪物以後恢複了體力,掙脫了穴道,也是掙脫不下來的了。

被倒吊在樹上的怪物,發出難熬的哀鳴,剛剛被玄墨推上去的下頜,發出類似於人類的聲音,“啊啊”地叫著。

從樹幹上懸空下來的頭顱也不停地擺著。那紅褐色如海藻般濃密的頭發,齊刷刷似瀑布一般垂下,長度竟可垂至於地。

淺青色的蛇尾上布著密密麻麻的鱗片,在這白茫茫的光映襯下,那蛇尾泛出淡淡的輝圈來,倒也有些盈盈耀眼。

就在明朗看得仔細時,她也發現那怪物的目光,從狠狠地看玄墨,挪到暗帶著幽憐地看向自己了,似乎在向自己求救一般,倒也有些楚楚之惜。

玄墨也看到那怪物在向自己的小七示弱,大邁了一步,走到小七前麵,與小七麵對麵著,擋住小七與那怪物之間的眼神交流,抬起手來拉住小七的手腕,“我們去外麵吧,這樣綁著,它逃不了的,要是一會兒找不到吃的,我給你燉鍋蛇魚混雜湯來喝。”

說別的時,都是目光深情地注視著明朗的,惟有後麵那句,則是突然扭回頭,看向那頭被他高高吊起的怪物的。目光足可以用冰天雪地來形容了。嚇得身後的小怪物,立刻閉了眼眸。

明朗隻覺得好笑,又不知說什麼好,玄墨這樣做理由充分,畢竟對這種不明生物,你總不好太過仁慈,萬一發生‘蛇與農夫’的故事就不好了。

玄墨這個看著冷酷無情,卻不是個沒有分寸、心狠歹毒之人。他表情看著霸道,下手卻不是看著那麼粗魯的。要不這麼大條怪物,掛到上麵,會連一個鱗片都沒有傷到嗎?

明朗任由玄墨拉著,走到他們曾經交纏過的草坪處。

玄墨撿起地上幾件零碎的布片。自己被明朗救下時還好,就隻著一條長內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