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端木天青不是為了天下龍脈而來,但端木天權絕對不是。
端木天權來此是為了一探大印京都之實,且也是與烈候上官南毅見上一麵,做更多的謀劃的。
像明朗兩次遇刺和深陷景山山穀,都與端木天權脫離不了關係。
端木天權的底細,最近這段時間,明朗也著手收集了一些,加上以前收集到的,已經算是全麵了。
端木天權與此次出使大印的使團長端木天青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兩個人排行五與六,其實中間間隔不到一個月。
端木天青是嫡出,而端木天權則是庶出。其實無論他們兩個是嫡出與庶出,與繼承遠遼國將來的皇位都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因為在他們上麵還有四位皇子,而其中與端木天青同父同母的二皇子端木天嘯還是當今遠遼國皇後所生的嫡子,按理是正統的皇位繼承人。
端木天青從小就知道了這件事實,有一個同母兄做皇上,他以後的生活可以確保無憂,在他眼裏,做一個逍遙自在的王爺,可比做一個天天苦悶事多的皇上強多了。
端木天青非常認命,因此他皇兄吩咐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他皇兄沒有吩咐的時候,他通常都是泡在花樓抱姑娘的。
而端木天權不一樣,他的母妃出身低微,全憑美色一路走上妃子之路的,從小灌輸給他的思想,是要去爭。他也知道,他若是爭不得這個皇位,他日後的下場,必不會好到哪裏。
所以,他在時機稍顯成熟的時候,就反了。
這一反,隻目前來看,還是成績匪然的,要是不出意外,隻要攻下都城,他便可以順利登基了。
明朗把外麵的形勢毫不保留地講給了在坐的三個人聽。
“端木天權來勢洶洶,且已經勾結了你們遠遼國一半的臣子,大半數的兵權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本宮不得不佩服,其人心思縝密以及手段高明。”
明朗還想說的是不得不佩服你兄長以及你父皇的大意疏忽和草包飯桶了。
古人常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怎麼就能如此心大,兵權旁落這麼多,還不知道往回收一收呢?這不就是給人以謀反的機會嗎?換得是自己,自己也要反一反,試試啊!
“是他空對了父皇對他的信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端木天青簡直是氣憤之極。他從來沒有想過端木天權會有如此野心。
都怪平時這家夥掩藏的真是太好了,還有他那個狐狸精的娘,就差跪在自己母後的腳下,舔自己母後的腳趾頭了,那副諂媚的樣子,真是想想他就想吐。
現在說這些氣憤的話,還有什麼用,明朗根本不屑於聽。
從來都是‘勝者王候敗者寇’,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裏,永遠沒有公平可言。
明朗把注視在端木天青身上的目光偏移到了蕭爾涵和大金國的那位使團長聞人卓身上。
明朗笑語:“遠遼國已經用飛鴿專書,通過驛站中轉的方式,向我們求救了,請求我們增派援兵,本宮想,既然遠遼國會向我國求救,自然也會向兩位的國家派出救援的信號,不知兩位如何看呢?”
還未等明朗問的那位說話呢,端木天青便隱忍不住了,連忙從坐位上起來,撩錦袍上前給明朗施了一禮道:“端木天青還請公主在陛下麵前為我國美言幾句,澄清現在的事實,看透幾國唇齒相依的形勢,特別看在兩國剛剛結親的份上,出兵援助!”
明朗見端木天青這副表態,連忙衝著身後的一名太監擺手。
太監心領神會地上前一步,替明朗扶起端木天青。
“五王爺太看重本宮了,這事不是本宮一界女子說得就算的,本宮此來,也隻是借著皇弟的意思,來這裏問問幾位王爺有何主意的,因本宮是個女人,不算朝上之人,本宮來這裏,對於幾位王爺沒有壓力,外界也不會傳出什麼咱們四國聯盟這樣的消息來,幾位說是吧?”
明朗這種含糊的態度,就是不想自己先表明態度,用兵之時,她可以先發製人,但這類外交上時,她一般都願意後動製其身的。
端木天青聽明朗這麼說,不免有些失望,連忙把目光轉向另外兩個人。
聞人卓在沉默了一會兒,先開了口,“你們都知道本人雖頂著一個候爺的位置,其實並沒有什麼實權,在朝中掌管的也是禮部這種與兵權朝政挨不上太大關係的部門,所以……”
聞人卓的意思很明顯,他幫不了任何人的忙,因為首先他就不是一個有實權能幫人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