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明朗的吻落下,小怪獸的臉上立刻現出滿足的笑來,唇角還特意地翹了翹。

“這裏的事就拜托蕭王爺了,本宮先回厲王府了,明天,真正的好戲就要拉開帷幕了,本宮請蕭王爺一起看戲,如何?”

明朗昂起驕傲的身軀,望向遠方的目光,堅定而充滿力量。

蕭期夜笑了笑,“這自然好,本王拭目以待!”

殿外一片暮色,夕陽漸垂,明天的事,誰也不好說得清結局,但天道亦在,總會疏而不漏的。

明朗帶著木錦離開皇宮後,回到厲王府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這麼晚,夜歸而來,明朗自然不好再走前門,而是從離自己那個院落軟近的側門進入的。

沒想到孟千宇,正站在門後的那片空地處等她。

“駙馬爺!”

明朗喚出孟千宇名字的同時揮了揮手,讓身後的木錦等人不用等她,先回鳳棲院去。

“公主殿下!”

孟千宇上前一步,他的身影在或明或暗的燭火中,五官臉色顯得黯淡不清。

“駙馬,特意在這裏等本宮嗎?”

這麼冷的夜裏,刮著刺骨的寒風,孟千宇雖不是個文弱書生,但也不是像她和玄墨這樣有內功護體的人……而且,他不是第一次這樣等自己了。

明朗於心不忍,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個人相視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孟千宇先開了口。

“公主殿下不必覺得為難,千宇在這裏等公主殿下,是不放心公主殿下,一切都是千宇自願的,就如以前一樣。”

如每一次站在這裏翹首盼著明朗而歸,就如上一次寧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去闖大殿,從皇上那裏得一句明朗是安是危的話,都是自願的。

不過短短幾個月,一切都逆轉過來。

之前那個跪在自己父王腳上,苦苦哀求,說什麼也不要娶公主過府的那個人,似乎已經死去,而換成眼前這個,哪怕默默的明知沒有任何結果,也要專注在公主身後的人。

“駙馬這又是何必的呢,你是厲王府的世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

明朗的話還沒有說完,孟千宇便已苦笑著把她打斷。

“千宇隻想要公主殿下,不是仍然得不到嗎?哪怕已經娶了公主過府,不是也隻能站在這裏甘心情願地等公主回來嗎?”

明明都是抱怨的字眼,可從孟千宇的嘴裏說出來,卻還是那般淡淡的,沒有一絲委屈。

隻是那一縷輕愁卻無法掩飾,連這三九天的寒氣都蓋不住它,纏繞在兩個人之間,——一個知道兩個人將越走越遠,一個人卻努力地想要拉回。

“駙馬,你的父親厲王爺有一句話說得很正確,本宮是君,你是臣,我們之間從你娶本宮過府之時,就已經注定,本宮是不會與你有男女之情的……”

“那他呢?”

明朗的話被孟千宇一聲嘶吼打斷,明朗微微一震,“誰?”

“那個有幸穿得公主親自給縫製的黑衣的男人,他是誰?”

孟千宇圓瞪的黑眸中,閃動著激烈碰撞出的火花,緊緊地盯在明朗的臉上,“那天,執劍行刺皇上的刺客,他身上的衣服,我見過,是公主殿下親手縫製的,他是公主喜歡的男人吧?我隻想問一句,我哪裏不如他?”

聽完孟千宇的問題,明朗挑唇溢出一絲笑來,沉默了半晌,才道:“駙馬爺,人和人……怎麼可以比呢?”

僅此一句,斷了孟千宇所有的念頭!

是啊,人與人怎麼能比呢?愛與不愛又怎麼可能強求?

哪怕明白了一切,心裏還卻布滿酸澀不甘的,忍不住還要追問:“公主要以一國公主之尊嫁給一個連麵都不敢露的殺手嗎?皇上會同意嗎?朝庭會同意嗎?大印會同意嗎?”

孟千宇的話像一個不得不開的玩笑,直逼了明朗的所有煩燥的思緒,明朗頓過之後,朗聲大笑出來。

“駙馬是想用他們來壓本宮嗎?駙馬與本宮認識的時日也不短了,駙馬有見過本宮什麼時候怕過誰嗎?或是駙馬覺得本宮是一個可以被別人壓製的人嗎?”

明朗的狂笑,讓孟千宇不得不再一次正視明朗。

雖然自和明朗成婚之後,這樣的正視一次多過一次,每一次都是對上一次的顛覆,但那些次的所有加起來,也不抵這一次。

這一次,孟千宇看到了真正的明朗。

絲毫沒有束縛下的明朗,似一朵張揚開放的彼岸花。

用血紅的色彩吸引所有人的眼目,又用白色的絕情不帶走一絲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