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拿起一根紫木雕花的長棍,指點著那處三國交壤之地。
這片位於大印西麵的山川平原,明朗早就覬覦很久了,今天終於等到這個機會,怎麼能不順手牽羊呢!
厲王爺看著明朗指點的那處,連連點頭道:“此處收回,西邊可如密桶,我國西大門可保,但隻憑這點兵力,可以嗎?”
厲王爺擔憂的地方,明朗早就想到,她信心十足地說:“家兄會派兵支援的。”
明朗並沒有對厲王爺說自己如何派配邊疆的兵士,這事已經超出厲王爺能力之外,與他說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了。
“忠王既然已經布署好,那一切定然不會有事!”
忠王在厲王爺的心中,不隻在厲王爺的心中,而是在整個大印的心中,忠王所處的位置都是如戰神一般的。
沒有人不堅信,隻要有忠王賀忠孝在,異國的鐵蹄是永遠不會踏上大印的國土的。
明朗手中的指揮棒又往其它幾路走,“上官南毅自以為自己的計劃周密,可他百密一疏的是宣國離遠遼國真是太近了,這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地方,我們都不用派出兩隻兵去收拾他們,這隻奇兵在邊疆與家兄的軍隊彙合,在與這處三百裏山川之地,差一支進入遠遼國,做佯攻,而另一支迂回進入宣國,嗬嗬……”
後麵的話,明朗換成了略帶興奮的笑聲,而厲王爺也從明朗那幾經周轉的指揮捧裏,看到了另一番天地,立刻清楚明朗隱去的那部分話的意思了。
“一石三鳥!”
厲王爺不得不佩服明朗這位嫡長公主的頭腦,不愧是忠王同胎同胞的妹妹,大才大智豈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嗯,一朝成敗在於環環相扣,哪裏也不能出問題,尤其是玄墨你了!”
明朗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玄墨。
這批奇兵很重要,能不能起到奇的效用,全在玄墨的統領上了。
玄墨勾勾嘴角,難得笑了一下,輕鬆而明媚,一句不說,卻帶出了無限的自信來,明朗一下子就放了心。
“還請厲王爺陪玄墨走一趟刑部,具體地把這隻部伍部署一下,然後分批分組地秘密撤進禦林軍的儀仗中,明早派他們從朝陽門出發,組裝成一隻派往遠遼國的軍隊。”
明朗向厲王爺欠了欠身,做了一個福禮。
厲王爺連忙伸手相扶,“公主殿下,這都是老臣該做的,可是死囚加在一起隻有一千多人,勉強可以湊到一千五百人,這樣的人數會不會太少了?”
做為一隻援兵,這個人數是太少了。不過,做為一個京城內的守兵,這個人數已經足夠了。
上官南毅追究的不是人數的多少,他隻在乎能擠走多少京都的防衛,以減少皇室和厲王爺這邊的勢力,達到這個目標他就足夠了。
“本宮想明天的朝會上,上官南毅一定會再提出兵之事,那時,這隻奇兵咱們已經準備妥當了,還請公公力諫,主張讓上官南毅把京郊的幾處防守鎮的兵士調出一些。本宮想上官南毅推脫不過的情況下會答應下來,這樣不但力圖逼真了,還可以趁此減弱上官南毅的勢力,在中途之時,把頑固到底的那些將領,收拾掉!”
“公主想得周全,為臣定能做到的,請公主放心!”
厲王再一次對自家這位兒媳佩服得五體投地了,萬事俱都能料到,怪不得忠王放心在外打仗,可以數年不歸,原來家裏有這麼一位主事的。
厲王爺是一個明事理的,知道有些事情強扭不甜,雖然明朗名義上是他的兒媳,但他比誰都懂,這隻是名義而已。
所以在明朗吩咐完所有的事情後,厲王爺先行告退出去,把空間和時間擠出來一些,留給了小別重逢的明朗和玄墨。
這樣的做法,厲王爺也心有不甘。出門後,還仰天長歎,卻又因此慶幸公主不是自己的兒媳。
誰家府宅裏養有這麼一位足智多謀、笑傲天下的女子,誰都抗不住這樣巨大的壓力的。
——她會讓你相形自慚、無地自容!
千宇配不上人家啊……
在厲王爺剛剛出去後,玄墨便把明朗攬入懷中,緊緊地摟住了。
那一股隻屬於明朗身體的幽香,淡淡地盈入口鼻之中,讓玄墨覺得異常的安心。
“小七,我想你了!”
這話不用說,兩個人也是知道的,卻還是忍不住要說出口來。
因為心裏實在是太想……太想了……
“玄墨,你知道的,我也想你!”
明朗在玄墨的懷中扭轉了身體,使自己的臉可以麵對著玄墨,把頭倚在玄墨的肩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