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朗赤果果鄙視了的蕭期夜,放下苦瓜臉,衝著明朗低喃道:“在公主殿下的心裏,本王就是這麼一個破茶壺唄!”

“蕭王爺自謙了,你比破茶壺好多了!”

明朗說完,莞爾一笑,不在多言。

她甚至沒有替玄墨問上一句。不是她知道她問了,蕭期夜也不說,隻是她也不確定,玄墨的身世對玄墨是好還是壞。

明朗見蕭期夜幾次三番地提起,又幾次三番地掩示下去,便敏感地覺得那不是什麼好事情。

既然蕭期夜不想說,那就不說也好,等到有一天,蕭期夜想說,那也應該是到了該說的時候了吧!

玄墨想要製服焰,並不難。

本身焰就對他有一定的恐懼心理。

這從當初那個水潭就確定下來了。

就算蛻掉一萬張皮,焰也不會忘記,它是被玄墨擒上來,並倒吊著兩天兩夜的。

他更不會忘記,是那個叫玄墨,玉麵覆蓋著墨玉麵具的男人威脅過他,他膽敢用蛇尾敲擊地麵,就把他竄起來放在火上烤的。

所以,當他看到玄墨向他撲來時,他的神情稍稍一滯,幾乎忘記了動作,甚至連蛇尾上的痛都有那麼一會兒被他徹底忽略了。

玄墨抓住這個機會,手指一伸,快速地在焰的身上點過,製住了焰身上所有可以動的大穴。

這樣一來,焰就如一個倒在地上的柱子一般,動也不能動了,而蛇尾的痛也在他渾身穴道被製後,顯得更加難熬。

痛又不能動,比剛剛可以打滾可以折騰,簡直是天堂和地獄了,如千刀萬剮一樣,他痛的直叫。

“痛……痛……”

恍惚,可以聽清楚,是‘痛’這個字了。

還有一聲,“主人……”

明朗聽到焰淒慘的叫聲,心如刀割一般,連忙走過去,伸手把焰的身體費力地攬進她自己懷中,緊緊地抱起。

“對,就這樣,你小心地安扶住它!”

蕭期夜對於明朗抱著焰,坐在地上的舉動,很滿意。

這時,水吟也拿著蕭期夜吩咐他準備的東西,拿了過來,放到了蕭期夜伸手可以觸及的地方。

水吟著幾名暗衛,簡單地把正堂收拾了一下,重新點了火爐,還有可以麻痹疼痛的熏香,又拿了厚實幹淨的新毯子過來,鋪到了明朗坐著的地方。

水吟帶著暗衛退出去後,蕭期夜開始動手。

他先從自己的玉盒子裏,拿出一粒藥丸遞給明朗,“喂給它吃!”

明朗接過後,看了一眼,痛得大汗淋漓的焰,那一頭長長的紅色頭發,早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明朗沒有拿藥的手,伸進長發裏麵,輕輕地安撫著,“乖,把藥吃了,吃了就不痛了,我會在你身邊的,陪著你,你以後長大了就會知道,蛻皮這件事,隻是成長中最小的一件事了,乖……”

明朗輕聲儂語地哄著懷中的焰,把褐色的藥丸放到焰的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唇邊,看著他緩緩地張開嘴,把藥丸吞了進去。

焰眨了眨碧綠的瞳眸,信任地看著明朗,溢出幾道異樣的光彩。

玄墨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明朗仔細而溫柔地對著焰,唇角微微地上挑,他恍然看到了幾年、幾十年後,他能明朗在一起的情景,兒女繞膝、含飴弄孫!

明朗這麼好的性情,以後一定會是個好娘親的,但願,他們有那麼一天,可以一起走到。

相對於明朗的溫情工作,蕭期夜的工作就顯得有些血腥了。

他仔細地檢查了焰那條布滿青磷的粗壯蛇尾。

在蛇尾與腰身相連的地方,已經破裂開一個口子了,而其它的地方也有許多處,被焰自己剛剛的發狂時,磨破。

整條蛇尾顯得血肉模糊,溢出淡金色的液體。

蕭期夜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目前的情景,比他想像中的要好多了。

他把水吟準備的烈酒倒在了自己的手上,仔細地清洗後,才執起那把刀刃極其鋒利的小刀,在青鱗蛇尾上,找了找感覺。

“公主殿下,本王要動手了,你一定要安撫住它,本王縱使放上了麻藥,他還是能感覺得到痛楚的。”

蕭期夜不放心地再次叮囑,然後又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玄墨道:“中途若是看它還有掙紮的可能,你記住要及時補穴,本王那時候會專心手術的,總會有疏忽和看不到地方。”

在明朗和玄墨雙雙衝他點頭後,蕭期夜的第一刀,像是天邊劃過的流星一般,帶著銀寒的光亮,以極快的速度閃下。

隨著蕭期夜手起刀落,小怪獸焰類似於酷刑一樣的蛇尾蛻皮緩慢而有步驟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