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明朗和玄墨嘴上說著怎麼煩蕭期夜的話,但有一點不得不肯定。
蕭期夜在他們兩個的心中,都有著重要的份量。這是別人沒有辦法代替的。
這是在一起經曆過生生死死的大事和吵吵鬧鬧的小事裏,積攢出來的。
如今眼見著蕭期夜這副麵如死色的模樣,兩個人都有些受不了。
明朗的雙眸之間更是見了閃閃的淚光。玄墨也垂頭下去。
“別……別……弄……弄一副默哀狀……本……本王死不……死不了!”
難得蕭期夜現在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呢,玄墨和明朗乃至於蕭爾涵,都不知被他弄得是哭還是笑了。
“明……明朗,我……我找你……有事,讓……讓其他人都出去!”
蕭期夜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朗再清楚不過了。
這裏的其他人,更多特指的還是玄墨。蕭期夜是有話要告訴自己啊!
明朗點點頭道:“麻煩蕭太子了,請帶著你的人先出去好嗎?本宮與蕭王爺要談一談派別內部的事。”
為了避免玄墨懷疑,明朗下的第一道逐客令先給了蕭爾涵。
對於明朗的話,蕭爾涵十分理解。
通過那晚的一翻血戰後,他知道了蕭期夜和賀明朗,包括那個自己心心念念掛著的賀忠孝都是同出一個如傳說般的教派裏的。
人家教派的私密之事,他沒有半分想聽的意思。
他隻是希望明朗能想到辦法救蕭期夜一命,所以臨出去之時,才會說:“他剛醒,體力微薄,還請公主念在同派之情誼,對他多加照顧!”
蕭爾涵能說出如此關心自己的話,令蕭期夜有些吃驚,看來這一仗打下來,真的有什麼東西就此改變了。
“本宮會的,請蕭太子放心!”
明朗衝著蕭爾涵笑了笑,後又馬上婉轉地想要把玄墨同時請出去了。
“玄墨,你替我陪陪蕭太子好嗎?”
明朗故意把話說得模糊不清,就是讓玄墨以為她這樣說是讓玄墨暗中監視蕭爾涵,而讓蕭爾涵以為明朗如此說是讓自己幫忙把醋壇子玄墨帶出去,避免他打擾明朗與蕭期夜的談話。
——因為明朗對著兩人,左右使來的眼色,真的是很讓人誤會的!
就這樣原本不說話的兩個人,也被迫暫時和好,一前一後地出了這間屋子。
屋內侍候的人,明朗隻一抬手,便都了悟主子的意思,紛紛退出了。
“說吧,屋內沒有人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堂屋內陷入一片安靜之中,明朗輕輕地開口,心裏卻難有嘴上語氣的平靜。
她知道她最害怕的事將要發生了。
“哎,有許多東西,真不是人力所能及,所能繞過去的啊!”
果然在蕭爾涵和玄墨出去後,裝死的蕭期夜的語氣,正常了些,但臉色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
顯然,他受了重傷這事,不是裝出來的,裝的隻是虛弱。
“蕭期夜,難為你冒著兩脈俱損、魂飛魄散的危險來厲王府這裏,救我們出危難之地。”
明朗這感謝的話,聽得蕭期夜勉強在嘴角擠出一絲苦笑來。
“明朗,你誤會了,我其實並不想救誰,我隻是……隻是不想魔尊再傷害誰,我答應過尺素姐姐,有我在的地方,盡量不讓生靈受他塗炭!”
蕭期夜雖如此說,明朗卻是不信的。
絕不會僅僅因為答應一位故去的人之托,蕭期夜隻是一個幹淨灑脫的人,不想讓自己領他的情罷了,自己哪裏不了解。
這份情自己暗暗記下就好了,沒有必要一定要點破的。
明朗並不糾纏此事上,隻是繼續問道:“尺素……尺素是誰?”
這個名字,蕭期夜提過,而魔尊也提過,且在魔尊狂笑著離去時,還叫著這個名字。
此人倒是亙結著怎麼樣的情感,才會在這麼多人心中,如此的重要。
“尺素是我師姐,仙倦派的上一任玉女。”
蕭期夜的目光忍不住放柔,並顯得越加的悠遠,直達到那處無人知道的地方,“也是……也是你……你恩師必闕的親生妹妹!”
就是這一層一層錯綜複雜、抽絲剝茁也了卻不了的關係,帶出了這麼多怎麼了也了結不斷的恩怨,纏繞了這麼多年。
“我……我恩師的親……親生妹妹?”
這可大大的起乎了明朗的預料,驚得有些張口結舌了。
怎麼可能,自己恩師的親生妹妹、上一位仙倦派的玉女,竟與魔尊……有著這……這無法說得清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