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必闕沒有回答,並選擇沉默的態度,蕭期夜再次回想起當年的事來。
梅尺素淚眼朦朧地指天發誓,“我梅尺素這一生隻愛玄武一人,天地可鑒,若有悔心,天誅地滅!”
結果……卻是真的天誅地滅了,而這樣的結局,又豈是因為梅尺素有了悔意?不過是那些傲慢與偏見做遂罷了。
正這時,水吟也穿好了衣服,梳洗整齊,從屋裏麵走了出來。
“水吟參見仙師!”
水吟撩起衣裙就要給必闕跪下見禮。
這是在仙倦派時,就有的規矩。
那時,別說是水吟,就連明朗見到必闕也是這般見禮的。
水吟的身子還沒有跪下去呢,就被蕭期夜一把抓住。
“和他客氣什麼,你是我的娘子,以後尊他一聲師兄就行了!”
天寒地凍的,地上那麼涼那麼硬,自己怎麼舍得自己娘子的膝蓋去碰觸那種地方。
被蕭期夜拉住的水吟有些尷尬地看著麵前的必闕,必闕並不在乎,隻搖搖頭道:“水吟,你要想好了,以後跟著他,可有苦頭了,這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做個朋友還算勉強,做丈夫有點困難吧!”
水吟還以為必闕會說出不同意的話來呢,畢竟論身份自己是配不上蕭期夜的,哪曾想……
仙師明明是很通情理的人,為什麼蕭期夜會那麼擔心他毀了公主殿下和玄公子的婚事呢?
聽必闕如此評價自己,蕭期夜馬上不爽了,他不由分說地把水吟塞到他的身後。
“師兄,你喜歡一個人打光棍,也不要拉別人下水,我活了快二百歲了,好不容易找個娘子,還要讓你說跑了!”
“哈哈……臭小子,你終於懂得這個道理了,既然要娶人家,就要好好地待人家,說來,你們也算是一派傳承的,好在咱們仙倦派不重視那些沒有用的規矩,等明朗的事情平息後,就回仙倦派把婚事辦了吧!”
有必闕這個門主親口承認了,蕭期夜與水吟的事便成了理所應當。
正如必闕所說,仙倦派是不重視那些輩份總題,必竟仙倦派的武功特殊,真修到一定程度,都是能活很久的人,誰能看出誰的輩份啊!
必闕知道蕭期夜沒事後,就要離開,並沒有讓蕭期夜陪他一起去魔刹教。
並不是出於考慮蕭期夜武功盡毀,一切還在修複階段,而是知道蕭期夜和魔尊那種絲縷關係,即使是去了,也未必能幫上自己,反倒麻煩。
見必闕要走,水吟連忙相留,蕭期夜也說:“咱們師兄弟好不容易見一次,何苦急著走呢,以你的輕功,明天有半天時間就能到達魔刹教蜀山分堂了,下一次咱們再見麵,不知又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打算回仙倦派嗎?要帶著水吟回月錫國?”
必闕聽蕭期夜如此說,不免擔心,連忙問道。
做為仙倦派的掌門人,必闕一直奉行著仙倦派最最傳統的教規,希望自己的門派繁榮,也希望教中兄弟姐妹共處一堂。
在仙倦派眾多門人裏,隻有蕭期夜與他同出一師。
雖然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鬥嘴的時候居多,互看不順眼,誰也瞧不上誰的行事,但總歸有著深厚的兄弟情誼,必闕不想蕭期夜離他太遠。
“我想帶水吟回寶清山的莊園,那處莊園是師父留給我的,讓我娶媳婦時用,”
想到自己的恩師,那個一輩子仰幕自己娘親,最後卻願不得償的老人,蕭期夜不免有些感傷,卻又強迫自己不去想。
“嗬嗬,他老人家真是英明,就知道在他的三個徒弟裏,也隻有我最後能娶上媳婦,而你一看就是命犯天煞孤星的光棍命,才把私產留給我的。”
哎哎,真的是物是人非,當年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最後恍然回頭時,什麼都是背影了。
聽蕭期夜埋汰自己,必闕並不生氣,他早習慣他這師弟的稟性了。
何況還有水吟在旁一個勁地拉他袖子,讓他說話時候注意,有人管著他,自己也算是我心甚慰了。
“好,那我今晚留一宿,在這裏……方便嗎?”
必闕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個普通的農家院裏,住著的似乎不隻蕭期夜和水吟,他們兩個隻住在偏房,而正房上著鎖,看來這間院子的主人不在。
“方便,陳大娘是個熱情好客的人,不過,你可能見不到她了,她要後天才能回來,她去隔壁村接她兒媳婦去了,要住上幾天。”
這裏的幾個村子互相通婚,習俗相近,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陳大娘是經常去親家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