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一直不醒過來,等到懷胎足月的時候,這孩子如何生下來呢?難道要剖腹取子不成?
想到這個,方雲信就無比的發愁。
這期間,方雲信也曾偷偷地下過幾次山,裝作並沒有回過蜀山的樣子,與蜀山下的魔刹教的聯絡站打聽,才知道在這四個月裏,魔刹教就像自己之前經曆過的地動山搖一樣,竟也發生了天翻地複的變化。
魔尊竟然死了,和仙倦派的教主必闕一起死的,魔尊的位置順應由他的兒子玄墨繼承了。
這是魔刹教玄家千百年的規矩,一脈單承,無可非議的。
方雲信聽到這個消息後,在五雷轟頂後,又慢慢地平靜下來。
他……終於可以不用回魔刹教了。
因為之前,他與魔尊相約他進入魔刹教的期限就是以魔尊去世為止,現在魔尊死了,他就是自由的人了。
隻是……這一切真的發生得太突然了,讓他一時無法接受,也無法想像。
冬天過去,春暖花開,公主殿下的肚子像個盆一樣,公主殿下睡著了,也並沒有影響她肚腹裏的孩子的生長。
六個月的時候,那個肚子看得方雲信把一切都忘掉,就怕哪裏照顧不周到,會讓那個肚子出現危險,等明朗醒來對不住她。
說實話,像所有男人一樣,方雲信一點都不喜歡玄墨,談不上什麼理由,隻是嫉妒吧。
誰這一輩子得到像公主殿下這樣女人的癡情,誰不是天下所有男人嫉恨的目標呢!
方雲信卻在明知道明朗肚子裏的孩子是玄墨的情況下,還安然地照顧,隻是因為那個孩子在是玄墨的孩子的同時也是他傾心的公主殿下的。
今天是一個好天氣,陽光明媚,野花吐蕊,青草也是芳香的,還有頭野熊誤入了他的陷阱陣中,這意味著今明幾天,都會有美味可食。
方雲信把采好的一束野花,拿到了明朗所在的草屋中。
茅屋窗口處灑落陽光,那小小的窗台上,有一個方雲信親手做的竹筒,裏麵有著昨天摘來的花。
方雲信輕輕地走過去,把竹筒拿到了屋中的小桌上,把昨天的花換掉,昨天的水倒掉,換上了新的水插上新的花,轉身要把竹筒拿回到窗台上時,被眼前一道晶亮的目光閃得心神恍惚,手中拿著的竹筒都沒有拿住,掉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你醒了……”
方雲信一個箭步竄到了明朗躺著的床前,激動得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隻是不停重複著,“你醒了,你醒了……”
明朗睜開眼睛,並不代表著她的神智已經恢複了,他在方雲信喊了半天,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不停地看著方雲信,直到把方雲信看得神經繃緊。
方雲信終於反應過來,他將要做什麼了,他伸手拉住明朗的手,仔細地把脈,卻和以前一樣,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斷定明朗隻是剛醒來,還有些不適應。
“公主殿下,我是方雲信,你……還記得我吧?”
方雲信半跪在床邊,目光灼灼而期待地看著明朗。直到明朗微微點頭,他的心才安穩下來,同時浮上一層淡淡的喜悅。
“我……我怎麼……怎麼在這裏?”
許多事情記不起來了,明朗憑著直覺問道。
方雲信這張臉,還是在明朗的頭腦中的,她自己的身份她當然也不會忘記,那是深植在她血液中的尊嚴,她就算死也不會忘記的。
“事情有些複雜……我也說不太好,公主殿下,等你的身體緩和幾日,我在和你說吧。”
那件事,讓他來說,他也說不清楚,或許他知道的那些細枝末節,講給公主,憑著公主的冰雪聰明,可以推算出來。
但有一件事……他真不知道該如何的說,那就是必闕道長的死,這……
三天後,明朗的神智才算漸漸地恢複過來,之前的事情,也想起了許多,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了魔尊把她抱進無限空間內,隨後發生的事,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的身體為什麼不能動?”
三天時間裏,明朗一直努力使自己坐起來,但都沒有實現,除了輕微的動作,比如抬抬手指,轉轉手腕,其它的動作,隻要一做,就螞蟻嗞骨一樣的疼痛。
“這個……我也診不出來,不過看公主殿下恢複的情況,這已經很好了,隻要接下來的時間,你多加鍛煉,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公主殿下就可以恢複的。”
方雲信不是在安慰明朗,明朗既然能醒過來,足可以說明,她身體所有的機能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現在不能動,也隻是因為躺得太久了,身體僵硬了,在以後勤加鍛煉,恢複到與以前一樣,隻是一個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