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牧雪沒好氣地道:“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南叔叔,我們進去說話,這兒吵得很。”
葉傾塵正有些訝異,南景天對他道:“牧雪是我故人之女。”
“雪兒,你這麼說就太傷人心了吧,再怎麼說我們一路上也算是相談甚歡——”
“誰跟你相談甚歡?花永夜,我警告你離我遠點!”
風牧雪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這人有完沒完了?
葉傾塵黑眸微眯笑彎了眼,笑眯眯地道:“花兄,下麵的拍賣還繼續呢,最後可是有幾件好東西。”
他轉頭上前道:“南大哥,跟我說說,剛剛是怎麼回事,牧雪她怎麼是你故人之女?”
這話音說著言下之意便是趕花永夜離開,人家一群熟人聊天,你個外人跟著摻和什麼?
花永夜眸中殺氣一閃而過,他表情未變,仍舊是那番瀟灑俊雅的樣子,略帶溫柔地對風牧雪道:“好了雪兒,既然你還生我的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回頭我再去找你。”
風牧雪猛然回頭一揮手便是一團黑色煙霧直朝花永夜撲去。
花永夜折扇輕搖,那團煙霧便消散殆盡,他足尖輕點,飄飄而落,倒著退回了二樓,笑道:“不見不散。”
風牧雪冷哼一聲,幾人在雅間坐下,葉傾塵捧著杯茶,狀似無意地問道:“牧雪跟百花宮這位少主很熟?”
“誰跟他很熟了,他是自來熟,煩得很。”
風牧雪被花永夜攪了興致,接下來的拍賣也不想看了,轉頭道:“南叔叔,你跟我娘是舊識,若是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您就來風家找我。”
“你這樣回去沒事吧?”南景天擔心道。“我看你像是從大雪山來的?”
“是的,當年我就是師從雪山宗的,南叔叔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葉傾塵已從夏侯琛那裏知道了事情經過,當然夏侯琛是絕對不會說自己被人給強吻的,隻是傳音道:“我懷疑她就是那天偷走了《東華秘錄》的女人。”
“她,不可能吧,你不是不知道那女子的相貌嗎?”
“不,她身上的氣息很像那個女子。再說她膽子那麼大,她不敢做嗎?”夏侯琛看了眼風牧雪,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她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葉傾塵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烏黑的眼瞳轉來轉去,越來越覺得麵前的這個少女有趣極了,她居然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從兩個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黑龍睛?
“你不怕魏王再去找麻煩?”
“鼠輩而已,我何懼之有?”風牧雪眉間帶了幾分傲氣,一身白色折枝海棠花的月白衫裙,陽光斜斜地從窗口照了進來,打在她身上,給如雪白衣鍍上了一層水色光華,皎皎若雲中月,皚皚如山間雪,仿佛冰山堆積而成,一身清華,無以形容!
葉傾塵心頭一跳,忽然腦子裏冒出一個詞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世間之美,莫過於此!
夏侯琛眸光暗了一下,一身驕傲,她眉目間的那種看盡天下的傲氣,何嚐不是與他如出一轍,這樣的女子真的會是做出偷了他東西還在他身上刻了字的人?
唇上忽然有些癢了起來,他忍不住摸了摸嘴唇,忽然又冷了起來,他怎麼忘了,這個女子是如何無賴,她能幹出那件事他絕對不意外!
怎麼能被她這樣美麗的表麵所迷惑!
“好了,葉公子可別忘了把我的拍賣的錢送到,下麵的拍賣我就不參加了。”
風牧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想要走,夏侯琛低冷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你就是那天的女人,不是嗎?”
他是傳音給她的,旁人並不清楚,風牧雪一聽之下心中詫異,這家夥到底是從哪認出她的,還是他就隻是懷疑,在詐她?
風牧雪眼珠一轉,忽然躲到了南景天後麵,驚慌地喊道:“南叔叔救命!”
南景天詫異地看著她:“怎麼了?”
風牧雪臉色漲紅地瞪著夏侯琛,悲憤地控訴:“他,他剛剛說我得罪了他,要趁著南叔叔不在的時候教訓我,把我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噗——”葉傾塵正在喝茶,聞言頓時噴了出來,嗆得咳嗽不停,臉色漲得通紅,他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夏侯琛那雙漂亮的眼睛頓時放大了,他一掌拍在了桌上,桌上的筷子頓時仿佛兩把利劍直朝風牧雪刺去!
南景天連忙出手擋住了,夏侯琛雙眼冒火,已經很久沒人惹他生氣了,而自從這個女人出現,他就越發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還是不是女人,怎麼說得出這麼無恥的話來,他夏侯琛怎麼會對她幹出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