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墨剛摔得全身巨震,此時連坐著都是一種煎熬,在被月兒撲倒在地之後,痛的全身骨頭都在打顫。
“疼疼疼疼疼!別鬧!”,蘇墨疼的張牙舞爪,連眼淚都快出來了,但看到懷中的月兒沒有一點想要起來的意思,也漸漸不再掙紮,躺在地上喘息起來。
他實在是太累了,每每想起剛才與天兵的追逐戰,都是一陣心悸,那種將雙腿都要給跑斷的感覺,他可不願意在嚐試一遍,而今躺在地上,倒也有一種難以言明的舒適。
沒過多久,兩人都有了一絲倦意,隱隱竟睡了過去。
飛燕宗不明不白的遭受了滅頂之災,與昔日的狐仙穀一樣,這裏儼然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
想想昔日的狐仙穀血災,那可真是恐怖至極,足足數百金甲神將突然從青丘山上空降臨,一股股滔天的威壓差點將整個山頭都給平了,每一尊神將都有破體境界的修為,各個恐怖無邊,抬手頓足都能卷起一股罡風,強如妲己也隻能血殺三尊神將。
那一戰,才真的是無盡煉獄,數之不盡的狐妖族族人被血祭,一個又一個狐妖一族的絕頂強者被屠戮,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講,一上來就輪動大劍,無情橫掃,老幼婦孺,皆可殺之,萬籟俱寂,草木無聲。
然而,大戰持續了整整三天,最終還是落幕了,整個狐仙穀都成為了一片廢墟,數以百萬的狐妖族族人成為了天地間無依無靠的亡魂。
對比之下,飛燕宗僅來了五尊天兵,而且戰鬥在一個時辰之內就已經結束,盡管如此,其慘烈的程度都會讓人雙眼發黑,可想而知,昔日狐仙穀的血戰,究竟有多麼令人震撼。
夜裏,蘇墨醒來,眉頭緊鎖,飛燕宗的慘烈讓他想起了狐仙穀的一幕幕,而此時,看到懷中還在熟睡的月兒,還是難得的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他輕輕起身,化為妖形,儼然是一隻龐大且雪白的狐妖。
但凡妖族都能化為本形,隻不過平日間,他們都是以人形示人。
如今,蘇墨擺動著一條粗大的尾巴,一股若有若無的金色神炎輕輕跳動,飛燕宗崩壞,原本的四季如春也已消失,在這個初春的時節,夜晚冷風吹過,還是有那麼一絲寒意。
蘇墨輕輕的抽出身體,將柔軟的大尾巴墊在月兒的身子下麵,淡淡的火光縈繞在她的周圍,將四周都烘的暖暖的。
直到這時,他才微微一笑,抬起頭,看著清冷的月光,思念起昔日的狐仙穀,一道金紅色的火焰印記印在其眉心,讓本就霸氣側漏的龐大妖身更顯得神武非凡。
睡夢中的月兒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依舊側著身子,酣然大睡,時不時還用小臉在那條柔軟的大尾巴上蹭來蹭去,感覺很是舒適,甚至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月光冷清,幽幽的映照在這一人一狐的身上,倒也有一種特別的美感。
在這月光之下,蘇墨輕喘口氣,露出一副不解的神色,一般來說,天庭還是不想與人族開戰的,畢竟平日間,還是需要那些成仙的人在天庭輔佐。
然而如今,對方竟然直接在人族的宗門開戰,難道已經變得如此肆無忌憚了嗎?即便是在人族的地盤,也要連著人族與妖族一起格殺?
這些事情太過於複雜,蘇墨也不願多想,如果人族與神族真的開戰的話,他倒也十分樂意看到,畢竟有昆侖仙山的萬古傳承,若是開戰,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拋卻這些,還是有許多事情讓蘇墨不解的,憑借蘇墨的認知,若是天庭準備強勢出手的話,為了做到絕對保密和萬無一失,在戰力上一般都是碾壓級別的,若是換作自己來對付飛燕宗,起碼也要派出數十天兵才對。
然而對方卻隻有五人,難道是錯誤的估計了飛燕宗的戰力?想想這也不太肯能,難道?
想到這裏,蘇墨不禁一陣駭然,因為他想起了此地的傳說,昔日天妖飛燕成仙證道,留下絕強道統,如今自己的道統受到威脅,豈能沒有後手,若是僅憑飛燕仙陣的話,未免也太過托大。
莫不是,飛燕宗還有什麼其他的隱世秘辛沒有被發覺,甚至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
此刻,蘇墨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隨後又神秘的笑了起來,想想此地竟是飛燕宗的地下,而且觀察四周想必這裏還沒有被人發覺,若真是如此,此地可能會有什麼造化也說不定。
不是蘇墨對造化有多麼渴望,真正讓他興奮的是飛燕仙的功法,其神速無雙,所修功法絕對就是神行決,如果還有什麼其他法決存世的話,那豈不是一場世人為止爭破頭皮的天大造化?
現今,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此刻他的笑容究竟有多麼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