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塚外,蘇墨與劍奴對視,不出意外的話,兩人可能會在演武上進行一次大爭鋒,但如今卻再這裏想見,不知是福是禍。
劍奴眼神淩厲,一身黑衣的他與蘇墨的白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好像是天生的宿敵,身後的巨劍在劍塚的流光下閃爍點點寒芒,任誰看到都會倒吸口氣。
良久,劍奴收回目光,自顧自的盤膝坐在地上,感受此地無窮無盡的劍意,他竟是在借助劍壓磨煉自己的身後的鐵劍,也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長時間,讓他整個人都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刃,無論是誰擋在身前,都要一刀橫斬。
蘇墨咽了咽口水,這個對手實在是太強悍了,憑借本能的直覺,這個劍奴可能要比馮淩雲更加強大,既然對方既然不想滋事,那就各憑本事奪取造化吧。
想到這裏,蘇墨也坐在地上,開始習慣此地的劍壓,說實話,這種雙倍的劍壓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住的,如今,蘇墨渾身的骨頭都在咧咧作響,好像隨時都要散架一樣。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就是一個時辰,正在這時,隻見劍奴刷的一下立身而起,身後的鐵劍發出錚錚嗡鳴,透漏出一股凜冽的殺意,但這股殺意不針對任何人,隻是鐵劍升華的一種表現。
一道道青藍色的紋絡出現在劍身之上,紋絡並不紮實,還很虛幻,若不是蘇墨修有乾源真眼,根本就看不到。
“鍛劍嗎?這股天下無敵的氣勢,這就是劍修嗎?”蘇墨低喃,這一刻,他有一種強烈想要成為一名劍修的欲望,這種欲望不是建立在他的主觀意識,而是來源於其體內狂暴無匹的妖氣。
隻見蘇墨的丹田內,狂暴的赤色妖氣卷起層層滔天巨浪,四下攢動,極度興奮。
正待妖氣澎湃之時,劍奴停下腳步,又一次向後望來,眉頭緊皺,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令他不安的氣機,尤其是那雙凜冽的眸子,讓人不寒而栗。
對於劍奴,蘇墨並不在意,此地是飛燕仙的升仙地,想要得到造化就要憑自己的本事,而如果對方想要一戰的話,自己也不會拒絕,說實話,他也想要領略一下劍修到底有多麼強大。
一聲冷哼,劍奴又一次邁開腳步,不再理會蘇墨,這一行便是百餘步,直到再難以前進之後,才將將停下,盤坐在地。
這一刻,他滿頭大汗,全身的筋脈都在這種龐大的劍壓之下顫抖,劇痛無匹,好像隨時都要被這種無敵的劍壓所碾碎。
而那把鐵劍也是錚鳴不止,並沒有向此地的無上劍意低頭,同時散發出屬於自己的劍壓,隱隱與之對抗起來,那一道道青綠色的紋絡如今更加凝實了一些。
蘇墨慨歎,真不愧是劍修,在外圍就能獲得這樣的造化,但是,他有怎會甘心落於人後,雖說沒有辦法像對方一樣鍛劍,但自己的乾源真眼可不是擺設。
隨著前行,劍塚之中激射而出的劍道軌跡看的更加真切,看似雜亂無章的劍氣也被蘇墨摸出了一點門道,如今,他就好像當初觀察燕字令一樣,死死的盯著四射的劍氣。
“震,兌,巽,坎,坤,艮,乾,離。”蘇墨默念,“離,乾,艮,坤,巽,坎,兌,震。”一遍又一遍,蘇墨細數著劍氣的方位。
一天,兩天,十天過去了,期間劍奴又向前方走了幾次,距離真正的劍塚的大門也已經不是很遠了,但是蘇墨依舊在靜坐,從來都沒有挪動過半步。
初始,劍奴並沒有在意,還以為蘇墨隻是難以抵抗此地的劍壓才駐足不前,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對方還是動都沒有動一下,這就讓他有些隱憂,而且看到那雙金燦燦的眸子,更是讓他心神不寧。
在看到劍塚的那一瞬間,劍奴便將此地作為了鍛劍之地,可以說,在這暗無天日的一年多,這裏是他最大的造化所在,身為劍修,沒有人能比他還了解劍道法則,所以,他自信能進到劍塚之內,用手中的鐵劍斬斷其中的葬劍。
但是,蘇墨的出現成為了這場造化最大的變數,如今,蘇墨處在一種超然的狀態,乾源神眼功參造化,雖然還足以窺探此地的本源,但也讓他頗受啟發,隱隱感覺這四射的劍氣是一種劍譜。
也那個群雄爭鋒的年代,也不知是誰留下了性命相修的至寶秘劍,與飛燕仙升仙之日成為了劍塚,在強烈的不甘之下抵擋住了飛仙之力,即便自己血灑升仙路,也要讓自己的道統留下,而那一道道激射的劍道軌跡,正是這位無上的前賢所留下的道統。
良久,蘇墨起身,想要更加真切的看到本源,就必須要更加深入其中。
在長達了十日的停留之後,蘇墨終於邁出了第一步,“鏗鏘!”,一聲劍鳴傳出,竟出自於劍塚之內,那把不知名的葬劍竟然感受到了蘇墨的存在,與其步伐產生了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