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月,蘇墨始終盤坐在丹脈的那處仙山之頂,隻不過現在,他的目光不再呆滯,也不再一味枯坐,而是開始了閉目吐納,調養生息。
他的身上被下有禁製,不許出行,萬般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呆在方寸山靜候錦亂花的消息,而這一等,就是近兩個月。
期間,他也有些擔心錦師兄的安危,畢竟洪水驟起,波浪滔天,如今也才剛剛停息,雖說沒有了明顯的危機,但天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患留下?而且,錦亂花也是在洪水停息之後第一批開始調查的修士,可以說處境危機四伏,稍有不小心,就會落個萬劫不複的下場。
可是,對於這種情況,菩提老祖倒不是很擔心,因為錦亂花留在他那裏的命魂燈始終長明,且十分旺盛,隻要此燈不息,就說明錦亂花還活的好好的。
近兩個月的苦等,蘇墨也是又一次成功破階,現如今,他已經是一尊結丹境後階的修士,那種掌控力量的感覺,讓他很是興奮。
緊握雙拳之際,便可聽到一聲聲宛若奔雷一般的轟鳴,於他的體內轟轟響起,仿佛隻要他一拳擊出,就能輕而易舉的粉碎一座巨嶽。
感受著那股滂沱的怪力,蘇墨有信心能力壓同階,甚至結丹大圓滿的對手他也能在短時間內占據優勢,並順勢鎮壓,然若是再使用起燃魂大法的話,想必以他目前的戰力,想要與元嬰境初階的修士一戰也不是什麼難事。
隻是可惜,在這方寸之地,還不允許他大展拳腳。
正在這時,一聲悠遠的爆炸聲響了起來,順著那聲音望去,正是劍脈之中的一座仙山。
聽聞此聲,蘇墨長歎,留在這兩個月裏,劍脈與器脈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尖銳,而且還會經常性的發生弟子間的摩擦,像這樣的衝突,如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對於矛盾的原因,蘇墨自然是早已知曉,雖說是劉念馨受到了器脈孫悅媖的針對,這才導致兩脈弟子衝突,可是蘇墨並不願管這一檔子事。
早在之前,他就不想繼續與劉念馨產生太多的因果,但奈何那獨孤劍百般挑唆,讓他忍無可忍,這才出手。
現在,劉念馨的父母都在妖仙城之中生活,作為一個凡間的小城,且地處荒僻,料想那麼多的凡人能活下來幾個?想必有一個活下來那都得是天大的造化。
而蘇墨自知自己一邊始終是天庭眼裏的一粒沙子,不管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劉家的老夫婦對自己很好,但也正是因為此,他才不願與劉家產生太多因果,免得他們遭受報複,可是現在,一切都遲了。
一聲長歎,蘇墨正要重新閉目,可卻又突然感覺自己的道心受到了壓製,與此同時,更是有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咬牙之下,他隻得大睜開乾元真眼,望向遠處戰火。
在乾元真眼的輔助之下,遠處的一切都盡收眼底,隻見這一次,雙方的衝突徹底激化,足有數十上百的修士於劍脈仙山上爭鬥,且一時間難舍難分,劍鳴器嘯,血流不止,甚至,已經有好幾名弟子斷了手腳,重傷垂死。
一般來說,像一些第一之間的衝突,宗門是不會太過關注的,隻要不傷人,隨你怎麼衝突。
可是,像這樣的大規模衝突,本來就不應出現,一經發生,必定會有執事或者名宿前來勸阻才對,但看現在的狀況,分明是雙方的名宿也是懸於半空,隱隱對峙,並未出手相阻,其實也可以說是沒法出手阻止。
這一刻,蘇墨知道,這件事終於是鬧大了,已經從普通的弟子恩怨轉換到了脈別恩怨,況且竹山長老與那器脈魔圖隻見本就有難以化解的仇隙,隻因當日竹瑩成婚之時,疑似魔圖曾掠於半空,收割了竹瑩的生命。
所以,這件事情一旦處理不好,可能兩個長老也會血拚起來,而方寸山,也會少上一脈或兩脈。
而正在蘇墨感覺難做之時,他突然看見了被擋在人群後麵的劉念馨,帶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被護在眾人身後,眼淚橫流,然若是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一道恐怖的血痕被她捂在小腹,仿佛隻要稍微一動,便會有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
與之相對的,正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如今正一眼不眨的凝視著劉念馨,且看她嘴角的那一絲笑容,好像看到其痛苦,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快樂。
那女子看起來落落大方,有閉月之顏,實則心腸極為歹毒,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蛇蠍美女,因就在蘇墨觀望的這段時間,她便親手將一把斷劍狠辣丟出,徑直插進了一名劍修的丹田處,隨後,還在單手掩麵,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