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在看到那些隱藏的漆黑骨骼與充滿惡臭的筋脈過後,蘇墨已然知曉了邊塞戰士所得怪病的根本原因。
隻不過,傳說中地府實力強悍,神秘莫測,能擁有這種催人心智,奪人體魄的秘法,其強大程度本就毋庸置疑。
且在看破了這一切後,蘇墨對於能否根除這種秘法也是沒有多少信心。
更何況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是天庭重點通緝的逃犯了,若是自己再因此事而惹惱了地府的高層,恐怕他未來的路將會更加寸步難行。
故而,在經過了一番考量過後,蘇墨還是決定無所作為,能告知老兵有關戰士“患病”的根本,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前輩,此事著實棘手,請恕我無能為力,不過若是前輩真想救兄弟們性命的話,不妨去請神州的得道高僧前來,有關地府的種種,恐怕還是僧人更加了解吧。”。
蘇墨沉聲道,欲要老兵另請高明,其實有關地府的秘法不一定非要請和尚相助,道人也同樣能做得到。
諸如道家三清中上清靈寶天尊所著的度人經便可輕易化解此類迷人心智,換人心神的地府秘法。
隻可惜,此時的神州大陸在女帝上位之後,佛教的興盛實在太過迅速,以至於這趕來北方防線的一路上,蘇墨都未曾見過一處道家宗門的修行秘地。
相反,有關佛家的寺廟他倒是見到了有不少。
“啊?地府所為?連墨太醫都無從下手嗎?這……這可如何是好?”,聽了蘇墨所言,老兵同樣露出了一副驚駭之色,並在考慮憑借人力究竟能否忤逆地府的意誌。
畢竟這千百年來,不管是天庭還是地府都在人間擁有著絕對的統禦力,一方掌控世間萬物,一方掌控入地亡魂。
而作為人間的一員,無論修為到達了何種程度都是無法逃出輪回的命運,除非天命所歸,逆修成仙,成就超脫三界的偉力。
隻有這樣,妖與人才有可能掌控得了自己的命運。
故而此時麵對地府的秘法時,老兵也感覺到了人類究竟有多麼渺小。
“唉,看來我這幾個兄弟真是命苦,隻是不知道,地府究竟還要害我多少個兄弟?這種莫名其妙的神通……究竟能不能停息。”。
良久無言,老兵連連歎息,歎的蘇墨都是一陣心酸,其實若是隻談驅除這種惡鬼氣息的話,蘇墨倒也不能說毫無辦法。
隻是他不想趟這一趟渾水罷了,畢竟他現在的敵人已經夠多了,若是再加上地府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蘇墨真擔心自己哪天入定時被勾魂鬼勾走了都不知道。
然而,老兵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改變了他的主意。
歎息不斷,隻見那老兵一步一頓的來到了那些表情痛苦的兵士旁邊,輕輕為他們蓋好竄走的被單。
隨即,又見他丟盔卸甲,好似一個罪人一般半跪在地上,心情複雜且沉重的感歎道。
“唉,弟兄們,此時此刻再怎麼怨天尤人也是無用,要怪,就怪咱們命不好吧,誰讓閻王爺看上了咱們這群好兵呢?莫說是將軍被調離了回去,即便是他還留在營中,又豈能忤逆地府的意誌?唉,想開點安息吧,兄弟們!”。
老兵一字一字說的十分清楚,讓許多身染重病的兵士皆是露出了一副絕望的神色。
不管怎麼說,地府的感召都是凡人無法逆轉的,就像老兵之前所言,即便是將軍還在也是難以改變局勢。
隻不過,相同的話聽在蘇墨耳中卻是引起了他的思索。
沒有錯,若地府真有那麼大能耐的話即便是北方將軍沒有離開他們也大可肆無忌憚的感染兵士。
然而,事實的真相卻是地府一方硬是等到了極天星與北方將軍這兩位擁有天眼的父子皆離開了邊塞之後才對此地的兵士下手。
難不成北方將軍已經強大到足以讓地府畏懼的地步了?
不管怎麼想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任憑北方將軍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有超越女帝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