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帶著這樣的想法,蘇墨又一次喚出了九天玄雲訣中的九尊強大戰傀。
“天狐傀,給我將這些風刃盡數打散,法寶丹藥無需吝惜,能用的東西都給我用上。”。
一聲大吼,蘇墨淩空盤膝,被九尊戰傀圍在正中心的位置,而這天狐傀之名,也是他為自己的戰傀所起的名字。
且隨著他雙眸微閉,這麼些年被他收集到紫金紅葫蘆中不少法寶與丹藥也是盡數出現,並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其中,不久前才剛剛被他從歐陽遠芳那奪來的雷劍也在法寶之列。
而擁有雷劍與種種法寶的加持,九尊天狐傀也是實力大增,嘭嘭嘭的不斷打散凜冽的風刃,讓此地凝結的冰寒氣息越發濃烈。
“這小子是瘋了嗎?竟然在雪猿穀內這般興風作浪?難道上層的冰寒氣息還不足夠他吸收?這家夥,怎麼讓我想起了幾十年前那個冰冷且絕強的男人?”。
眼見蘇墨不要命的吞噬冰寒之氣,老猿王心驚肉跳,著實是給這小鬼捏了一把冷汗。
身為雪猿一族僅存的一尊老猿,雪猿穀內的危機究竟有多強它是再清楚不過了。
可奈何這唯一被它看好的妖族小子竟然也是個瘋子,為了修行不擇手段,甚至還想到了將風刃擊碎這樣恐怖的修行方式。
不過再看到蘇墨氣定神閑,努力調和體內水火二氣的樣子,老猿倒也十分欣慰。
畢竟這麼些年過去了,隻要有這小子在,怕是妖族的重新崛起將不再是幻想。
……
風刃呼嘯,盤坐與正中心的蘇墨周身凝聚的滿滿都是冰冷的寒風,且隨著一道又一道風刃的破碎,那種冰冷的氣息將更加凝實幾分。
不過反觀蘇墨,他倒也是一個怪物般的存在。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那些凝聚的冰寒氣息竟絲毫不見增多。
由此可以想見,蘇墨的吞噬速度究竟快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且隨著一聲聲略帶痛苦的呻吟,此時的蘇墨再也不是一半湛藍一半赤紅,而是轉變成了一半冰雪一半驕陽。
凝結的冰碴兒與蒸騰的烈焰交相呼應,很難想像他此時此刻正麵臨這一種怎樣的痛苦。
然而,卻正是這樣的痛苦讓蘇墨的修為正在以一種聳人聽聞的速度提升,真不知若是普海得知蘇墨又一次將要破階,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
妖氣轟轟威不可擋,此時的蘇墨正散發著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奇怪氣息。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然已經衝破了元嬰境後階的桎梏,成功邁入到一種新的高度。
且因為瞞天決的原因,本欲滅口他的天劫劫雲始終都沒能找到蘇墨的半點消息。
放任自流之下,昔日的那個單薄懵懂的少年已經成長到了可以橫行修仙界的地步。
而與此同時,強烈的冰寒氣息並沒有就此結束,而是依舊不斷湧入蘇墨的半身之中。
恍惚間,在一種心神遊離的狀態下,蘇墨竟超脫出了雪猿穀覆壓的範圍,不知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這裏是?”,環顧四周,在一個鳥語花香的世界中,蘇墨懵懵懂懂,佇立於一棵蕭蕭楊柳之下。
而此刻在他的前方,則正是一處荷塘月色。
除卻蓮荷,在那小樓亭閣中,還有一男一女相視而笑。
男子瘦高俊逸,女子婀娜多姿,無需細看,隻需遠觀,便可知曉這郎才女貌的二人必為道侶。
可是,正是這樣一幕受萬人祝福的場景,卻是引得了蘇墨潸然淚下。
而究其原因,卻是連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淚流為何?
“誒?眼淚?為何我會流淚?為何我會突然這般心如刀絞?莫非那小樓中的二人與我相識?不對啊,我分明還沒有看到那二人的相貌,可為何會有一種血濃於水的感覺?我這是……怎麼了?”。
一聲低喃,優美靜謐的場景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處寸土寸焦寸荒涼的陌生世界。
看著腳下的通途,就好似經受過烈焰的炙烤一樣,哪怕這裏不過是一處幻境,蘇墨也能感受的到那種撕裂了大地的炙熱。
可正當他望向前方之時,卻是隻聽到一聲悲徹蒼穹的龍吟,便是轉瞬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