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血鞭的一番狂轟濫炸,十八尊天狐傀早已是傷的傷,殘的殘。
且在那汙血神鞭的強大威能之下,甚至還有不少已經被汙血腐蝕掉了大半的身子,隻留下一團青氣向外湧動,並失去了所有的作戰能力。
不過也好在這種由法術製造出來的戰鬥傀儡並不同於尋常修士製造的機械傀儡。
隻待戰鬥結束,當施術者恢複好了靈氣,進行傀儡的再度召喚時,那些曾經損傷的部位便會徹底修複。
哪怕是被神通的波動徹底泯滅個幹淨,施術者也可在下一次的施法中召喚出新的戰鬥傀儡。
就這一點來說,法術傀儡要比機械傀儡好過也不止一點兩點,且更相似於修士的分身。
然而,此時蘇墨麵對的危機可不容許他想別的問題。
空氣顫抖,血鞭橫掃,聲聲振聾發聵的破空之音打的蘇墨不由得緊皺眉頭。
大睜開的乾源真眼與星雲妖瞳也是死死的盯著汙血鞭抽打的軌跡,恨不得立馬預測出對方下一次要進攻的方位。
而那所謂的星雲妖瞳,便是蘇墨為自己新生的異瞳起的名字。
當然,對於這隻妖瞳的真正效用,如今就連他也不曾真正弄明白過。
一番生死大戰,蘇墨可謂是疲憊至極,節節敗退,引得歐陽遠芳自信爆棚,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那個連動都不動一下,隻顧向後撤離的三無天狐傀。
隻不過,為了將歐陽遠芳更加深入的誘向自己的包圍圈,蘇墨又必須更加精湛與堅持不懈的演下去。
為此,他竟不惜被毀一臂,硬生生的接下了歐陽遠芳的一記血鞭汙染。
“啪!”。
汙血橫飛,沾染到了蘇墨的手臂之上,引得他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直接砸向了自己身後那用幻術構建出來的天狐傀身上。
且由於他本體的遮擋,那天狐傀隻需要伸出雙手,將蘇墨本尊輕輕接住便好。
隻可惜,他還是有些太過小看汙血的腐蝕力量了。
“啊!”,伴隨一聲淒厲的慘叫,蘇墨的整條手臂就好像染上了墨水一樣,直接從被汙血鞭抽傷的小臂處浸入劇毒,並迅速朝著兩個方向瘋狂蔓延。
哪怕僅僅過去了半息,他的整條手臂便已經肉眼可見的盡數轉化為了紫黑的顏色,並伴隨著陣陣腐臭。
而看到這一幕,即便是蘇墨也再不能淡定下去了。
“唰!”,目露果斷之色,手起刀落之間,隻見一抹殷虹直噴數丈之高,疼得蘇墨牙關緊咬,目眥盡裂。
且隨著一陣低吼,還有一條散發著漆黑腐敗的手臂掉落在地。
“噗通!”。
汙血四濺,迸的到處都是,隻待那手臂沾染地麵的一瞬,便是刹那萬木皆腐,花草凋零。
一時間,但凡被汙血沾染的地方無論是長有多少年的古木,都在眾目睽睽之下成為了一灘腐水,昏黃且令人作嘔。
“自斷手臂以求存活?果然不愧是一方人。,果斷,狠辣,哪怕是對自己也一樣下的去手。說實話,若非是你害姐姐我壞了道心,姐姐還真有些不忍心殺你。唉,隻可惜……嘿嘿。”。
看著蘇墨痛苦的表情,歐陽遠芳尖聲笑道,並不由得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
然而要說起在那副表情的背後所隱藏的究竟是興奮還是憐憫,怕是就隻有她歐陽遠芳自己才能說得清了。
“哼,虛情假意,枉我救了你們歐陽家兩條人命,結果換來的還不是你毫無感情的殺戮。既如此,你又何必多言?大可直接朝我身上抽殺過來啊?”。
一聲冷哼,蘇墨冷麵肅殺,展露慘狀,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然殊不知,那個被他隱藏好的天狐傀早已是不知何時繞到了歐陽遠芳的身後,隻待她露出一絲馬腳,便是局勢調轉之時。
“哈哈哈,好一個悲壯的故事,的確是怪姐姐無情無義了。可是,方才你那副貪戀我手中法寶,崩毀我愛物雷劍的嘴臉呢?怎麼這麼快就換了身份了?還是……”。
說到這裏,歐陽遠芳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妙,且看著蘇墨的眼神也出現了些許異樣。
說實話,歐陽遠芳的警覺並非是因為蘇墨演技太爛。而正是因為他演的實在太像了,甚至可以說跟歐陽遠芳腦海裏構想的情況一模一樣。
一戰下來,不管是反撲還是壓製,自己都做的太過順利。這一點,才真正讓她多少感覺到了些許不安。
然而事到如今,雖說時機還不太成熟,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故而躺在天狐傀身上,蘇墨傲然一笑,露出了一副嘲諷的表情,一改前不久的痛苦與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