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之法,專克無魂之劍,然像萬劍殺陣這種毫無劍魂可言的陣法,在月荒麵前根本就沒有絲毫作用,甚至可以說生來就是為了被克製的。
且在重獲了自由過後,魔圖雖說被斬斷了靈脈無法動用修為,可從這些日子裏他強大的承受能力便可看出,那種近乎變態的肉身之力,也不是一般修士能抵抗得了的。
而也正是借助這這種破體境的肉身,在麵對高達千百丈的萬劍陣出口時。
魔圖隻殘忍一笑,隨即便是一把抓住蘇墨的後衣領,就好像捉著一隻小貓崽一樣一躍而起。
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與碎石崩起,誰也無法想像,魔圖竟直接跳上了千丈高空,一腳踏在了石洞的入口處。
這一步踏下,隻見滿地煙土。先不說那些堅固異常的石地被踩成了齏粉,就連那些來不及逃跑的劍脈與器脈弟子也被這一幕嚇破了苦膽。
畢竟魔圖的強大,著實讓他們心神亂顫,寸步難移。
“竹山與甄陣子老兒何在?今日老夫脫困而出,定要血祭你二人性命,欺我辱我,老夫每一筆賬都給你們記著呢!還不快給老夫滾出來!”。
一聲道喝,魔圖好似無法掩飾自己喜悅的心情一般,隻一出來便破口大罵。尤其是那種傲世群雄之資,著實是這天下修士皆所向往之景象。
隻不過相處了這麼久時間,即便是明曉了魔圖的部分背景,可在蘇墨看來,此時的魔圖還跟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魔沒什麼區別。
若是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考慮,絕對會認為魔圖仍是大惡,而竹山與甄陣子,才是真正鎮壓大魔的英雄。
“魔……魔圖逃出來了……怎麼辦……怎麼辦……”,一個看起來有些本事的劍脈弟子慌張道,雙腿難以自控的癱軟下來,絲毫無法站立。
且看那雙被石子劃破的雙手,很顯然,那小修已經畏懼到連靈氣的走向都紊亂了起來,根本不能修複傷口。
“前輩,你看你把人給嚇得,話說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我的修為可還被封著呢。”,蘇墨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絲毫不怕魔圖會過河拆橋。
隻因若魔圖真想利用他的話,當初根本就不會高聲嗬斥他停止燃魂。
“嗯,放你下來可以,不過老夫如今靈脈盡斷,用不了神通,怕是沒有辦法還你修為。不過菩提一向神機妙算,現如今,你應該知道該如何做吧?”。
魔圖沉聲道,隨手一丟便是將蘇墨丟到了地上,摔得他不由得誒呦一聲。
“哎呦,您就不能輕點?唉算了,那我先閃了啊,等我找到了恢複修為的辦法再來救你,可別先死了啊!”,蘇墨調侃道,那沒大沒小的樣子倒是不著魔圖厭煩。
畢竟兩人鬥嘴鬥了那麼多天,彼此這點玩笑還是開得起的。
隻不過這一回,還不待魔圖說什麼,便是有一股強大的威壓降臨於此。而與此同時,魔圖也是首次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
隨後隻輕輕一推,便是暗示蘇墨快些離開。
“甄陣子,你可真是屬烏龜的,老夫都已經逃出來了你才趕過來,未免也太小看老夫了。怎麼樣?竹山老兒沒和你一起來嗎?”。
魔圖仰頭高聲道,鋒銳的目光好似能穿過冗長的石洞,直視山外的高空一般。
“魔圖,你作惡多端,我才不過閉關幾月,你便又出來興風作浪,不思悔改。既如此,我今日便收了你這魔頭,還我劍陣方寸山一個太平!”。
蒼老的聲音充滿威嚴,好似直接與人的腦海之中乍響一般,不管身在何地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就連奔跑在石廊內的蘇墨也是雙耳溢血,沒有天狐袍與元嬰境修為的保護,他根本就無法承受甄陣子的道音襲擊。
“哼!什麼劍陣方寸山,菩提老兒還沒死呢你二人就企圖改立宗門?簡直大逆不道。且莫說是你想收老夫,難道你忘了上一次被老夫打的隻剩一口氣的時候了嗎?”。
魔圖駁斥道,隨後隻聽轟隆一聲,那副強壯的身軀直接跳起,頂穿了數百丈的山巒,直接出現在了布置萬劍殺陣的山頂,與那甄陣子隔空對峙。
看著一副白須飄搖,老態龍鍾,弱不禁風的甄陣子,魔圖的身影顯得越發強壯。
“東方天洪,菩提一走了之,不管諸脈死活,理當讓位。而此時新宗由掌教重新立名,又有何不可?留下這方寸山三字,已然是對菩提的尊敬了。”。
甄陣子道,老邁的身軀雖說散發著腐朽的氣息,但卻不失一種精粹的生命力,按理說此人的年紀應與竹山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