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忽然抬頭與他對視,問道:“非要針對他不可麼?”

宗政歎氣,點頭:“是,非這樣不可。你也不用同情蕭陌,今日這樣的處境都是他自找的。如果蕭陌站在我們的角度,他所想的,隻怕比我們更狠!真是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丫頭……”

桃夭心裏很難過,如果她參加了奴隸大會,卻沒辦法以一人之力對付那麼多想害蕭陌的人,現在啞奴不在,她參加不了奴隸大會,根本連一線希望都沒有了。

等到所有人都報名完畢,她還傻傻地站在蓄奴場的空地上,有個穿著黑色鎧甲的將軍上前問道:“小公主,您是要參加奴隸大會麼?”

桃夭轉頭朝那人看去,三十多歲,麵容粗獷,聲音渾厚低沉,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可是難為他居然會認得她,她回頭又看了一眼入口處,啞奴依然不見蹤影,她挫敗地低下頭去,道:“我想參加的。”

那人為難道:“按照奴隸大會的規矩,參賽的奴隸必須是兩名,且要由畫師為他們畫像,當做明日入場的憑據,中途不能更換奴隸,如今公主隻帶了一名奴隸過來,所以……”

所以她還是沒有資格。

桃夭頭更低下去,她連為蕭陌做最後一件事都不能。

“辛奴,我們回……”桃夭歎了口氣,話音未落,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忽然在她身側站定,柔和的嗓音清清淡淡:“對不起,公主,啞奴來遲了。”

桃夭大喜,抬起頭,果然見啞奴的一雙星眸正望著她笑,她激動地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臂:“啞奴!太好了!太好了!你來了!”

“是。”啞奴輕笑道。

桃夭正在興奮中,偶然一瞥,見二哥西陵祿不知何時站在了啞奴身後,他的表情難得帶著抑鬱,也不跟桃夭打招呼,隻是道:“啞奴,你都想清楚了?”

啞奴回頭,淡漠地衝他微笑:“是,二殿下。啞奴想得很清楚,非參加奴隸大會不可……”

西陵祿別開頭去,不再說一句話。

桃夭於是帶著辛奴和啞奴過去報名,隻聽辛奴不屑地哼了一句:“有奸情。”

桃夭眨眨眼,望了望啞奴清清淡淡的臉,她不知道奸情是什麼意思。

到了報名點,那個身穿黑甲的將軍望著桃夭問道:“小公主想清楚了麼?真要參加奴隸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