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瑤,她會願意嗎…?”想了許久,蘇雨瀟卻是這樣問了一句。
蘇原聽到之後,心中失笑;看著蘇雨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暗歎道,蘇雨瀟從未走出過這北地荒原,還是不懂這****之事,心覺又有些好笑;但他慮及後事,生怕蘇雨瀟孤單一人,心中執意為他找一佳人做妻子。
“你隻告訴為父,到底喜不喜歡聲瑤?”蘇原又追問道。
“當然喜歡…”這一次,蘇雨瀟可沒有遲疑,當即開口回道;畢竟,柳聲瑤可是他在濟難河之地,最好的玩伴了;蘇雨瀟這樣想道。
蘇原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如此便好,此事便這般定下了;再過半月時間,便是濟難河的祭祖日了;到那時,為父親自登門拜訪柳家,與你柳伯伯商議。
蘇雨瀟見到蘇原不止大為高興,那眼神中,甚至還透著一種興奮;他便知此事不可更改了,隻是成親,便意味著兩個人以後永遠在一起了。
那以後的日子便是聲瑤永遠陪在身邊嗎?蘇雨瀟不知道!而在他的腦海中,柳聲瑤的身影是那般清楚,可是,跨越了時間,想到柳聲瑤穿著喜服的樣子,又是那般模糊。
“好了,若是無事,你便先行離開吧;還需好生休息,莫要忘了勤於鑄劍。”看著蘇雨瀟在那裏獨自發呆,蘇原不禁對他催促著離開了。
蘇雨瀟點了點頭,忽地又想到了葛六子還在門外候著;便說道:“爹,葛六還在門外;他說,有些鑄劍上的不解之處,還要向爹請教。”
蘇原眉目一皺,對此似乎也顯得有些意外;略想了想後說道:“好了,我隨後會去見他。”
蘇雨瀟想著葛六子在門外那副鬼祟模樣,忽然覺得有必要提醒蘇原一下;就此說道:“爹,我先前來時,竟發現葛六子在此逡巡回望;也不知在做些什麼,但十分可疑;他會不會想趁爹不在的時候,竊取財物?”
蘇原聽到這話後,微微笑了笑;顯得不以為意道:“葛六子每月領取的銀錢可不少,又豈能在此做出偷盜行為;你且不要胡思亂想了;盡早回去吧。”
見此,蘇雨瀟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垂首應了一聲後,便退了出去;出了房門,向著院中的一處盆栽看去,隻見到葛六子還是那副滑頭精明樣;此刻,正半躺在那裏曬著太陽,眯著雙眼;口中還叼著一株草輕輕的咀嚼。
時而,還哼出了不知是哪個鄉間小調的小曲;不過,蘇雨瀟見到葛六子便有厭惡;聽著這聲音,便也覺的委實難聽;信步走了過去,淡淡道:“你等在此處便可以了!”
說罷,蘇雨瀟也不看一眼葛六子一眼,便自行返回了房間;葛六子驀地站起來,依舊露出那副帶著市儈的表情,向著蘇雨瀟嘿嘿一笑,然後自在原處候著。
蘇雨瀟回到房中,已是深夜了;腦海中回想著與蘇原的交談,總覺的今日蘇原與往日大有不同;至於是何不同,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關上房門,點上燭盞;然後,端坐在書桌前;拿了本書籍便認真讀了起來;這便是蘇雨瀟常年來的習慣;閑暇之餘,都是這麼渡過來的;然而,在塞北荒原,便連正規的書坊也沒有。
在幼年時,讀書認字都是他的娘親所教;至於如今,則都是自己在琢磨了;而更多的時候,蘇雨瀟讀書,也都是不能甚解;透過軒窗,清冷的月光照了進來,在書桌上投出一抹月白之色。
從微風拂在臉頰之上,顯出清秀的容顏來;蘇雨瀟認真的看著,時而蹙眉凝思,時而灑然而笑,時而扶顎輕吟;種種神色,盡皆顯露在這忘情的弦月冷宅之中。
“人生幾何,浮生一瞬;夏去秋來,萬物歸兮;冬盡春融,若花憐兮….”
“啪嗒…!”蘇雨瀟正讀著,忽然,不遠處的門窗來回拍打起來;向之窗外看去,原來是起風了;院中的古樹,在隨風搖擺著;蘇雨瀟走了過去,探出腦袋向著天際看去,隻見到孤月影斜,已經漫出巨大的風圈來…
蘇雨瀟正看的興起,也不想多加理會;用力合上軒窗,便到了書桌前,繼續讀書。
不想,就在他剛坐下時,再度“啪嗒…!”一聲,軒窗被風吹開了;蘇雨瀟也有些懊惱與厭煩,徑直走了過去;狠狠地將門窗甩上,而且,更用手死死捶了捶,關的極緊。
在原地頓了頓,見到門窗再無動靜;心想,如此便不會被吹開了;於此,這才滿意的重新走到書桌旁坐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