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豸鳴風響,可是,蘇雨瀟卻覺得四周異常的安靜;向著土堆之下眺望而去,隻有幽深暗巷,目光遠處,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什麼;蘇雨瀟望了幾眼後,便順著土堆走了下去。
土堆之下,乃是一寬闊的街道;街道正中央,則是一筆直的巷子;在箱子兩側,都是民居;蘇雨瀟徑直向那巷子的深處走去;他依稀記得,先前那光虹的確是向著此處來了。
一路走,一路找尋;可蘇雨瀟的身影漸漸隱於黑暗的深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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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是半個時辰過去;蘇雨瀟也來回曲轉,由城的一方,走到了另一方;那狹窄的巷子,矗立著高大的宅門,厚重的牆垣;仿佛圈禁在天地的一角;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自巷子的前方,有薄霧蒸騰;使人看去,迷迷蕩蕩,幾絲微光,隱隱閃耀,似星光無措;輕風襲來,薄霧飄搖,在空中,如雲煙勾勒著不與人間媚俗的晚間之畫。
蘇雨瀟再向前走了幾步,借助那光;將這巷子打量了幾眼,當下便確定了此乃【長安巷】。
這是由城外通向祖廟的唯一路徑,祖廟便是供奉濟難之祖的地方;不時有人前往參拜祈願。祖廟在一小山上,那山下;便有濟難河流過,距離長安巷大約七八裏遠的路程。
祖廟之中,常年點著燈火;至夜晚,也亮如白晝;曾經,蘇雨瀟無聊之時,便常躺在屋頂之上,眺望著祖廟中的燈火;那時,雖相隔有些遠,可是,冥冥中,他總會感受到寧靜。
如今,不曾想到;追著尋花道士,卻是來到了祖廟附近了;找尋了許久,也不見尋花道士的人影,蘇雨瀟有些沮喪;夜已經深了,再過不久,將要天明;恐怕再找下去,也不會見到尋花道士了;蘇雨瀟心中這般想道。
“尋花道士能在天上禦劍而飛,乃是世外高人;他若是不願停下,恐怕我再追也是無用。”蘇雨瀟停下腳步,口中喃喃自語道;神色有些沮喪,獨自想了想,便欲轉身返回。
想罷,蘇雨瀟就此回身而走;然而,就在他轉身的一刻,一個漆黑的影子突然間出現在他的眼前了,漠然的站立在深巷的前方,在盯著他看。
斜長的影子,鋪在地麵之上;蘇雨瀟正心中揣測,陡然見到此狀,頓時大為驚嚇,口中“啊…”的一聲大叫,連連倒退數步,方才站定。
心中亂跳,穩了穩身形後;蘇雨瀟才再次向前看去,隻見到前方所站的乃是一女子;這女子身穿紫色衣裙,身材高挑;隱隱間,還能看到,這女子似乎在笑,手上戴著一隻銀光燦燦的鐲子。
女子站在月光下,清寒冷肅,輝光十裏;但那柔媚之笑,又彷如楊柳依依,姽嫿永恒;其烏黑之發,攏於肩盼;與那耳間的明珠翠環映襯下,帶著幾分妖嬈的美豔;其臉前以黑紗遮麵,在月色下雖瞧不清楚,但也朦朧中,可看到那肌膚白皙,如新月生暈的美態。
在塞北荒原長大的蘇雨瀟,從未見過這般妖豔的女子。
然而,在這深夜中;這樣一位女子出現在麵前,無疑又帶著幾分詭異與陰森;蘇雨瀟看著這女子,微微怔了怔,然後,又生出幾分恐懼;見那女子始終在向他媚笑,不禁瑟瑟退後兩步。
“你是誰…?”慌亂中,蘇雨瀟鼓著勇氣問道。
“怎麼,這麼快不記得姐姐了嗎?春去秋來,萬物歸兮;冬盡春融,若花憐兮...”女子嬉笑道,話語輕靈柔媚,讓人聽了竟有憐惜之意。
“啊..!是你….,”蘇雨瀟聽著這番話,再聽著這聲音,當即斷定了這女子便是不久前出現在他窗扉下的那女子。
“還算你有些良心,沒把姐姐給忘了;你從那山莊出來,可是來找姐姐的嗎?”女子輕笑著回道,那話語聲也更顯的嬌柔起來;說著,便向蘇雨瀟緩緩走了過來;步伐婀娜,綽約多姿。
蘇雨瀟沒想到這女子竟會這樣說,他本想告知女子是來找尋花道士的;可是,看著女子那修長的體軀,柔媚的話語聽在耳中;那要說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這時,女子也走到了蘇雨瀟的麵前;身上的香氣漫在蘇雨瀟的鼻端,極是好聞;在這深巷中,兩人咫尺相對,蘇雨瀟嗅著從女子身上傳來的香氣,突然間意動神搖;竟有種將這女子麵紗扯下,與之好生溫存一番的衝動。(未完待續)